金光裕的武俠小說

如果五胡十六國時代,有一個英雄像「喬峰」
  金光裕的【七出刀之夢】
傑出的小說家,往往要為歷史翻案,而且小說家的「另類觀點」,在渲染被正史忽視或不公平對待的人物時候,經常能夠成功地顛覆歷史,好比「三國演義」之於「三國志」,就是這樣的情況:曹操千百年來翻不了身,要怪羅貫中。

所謂「成王敗寇」,所謂「贏家寫歷史」,平凡讀者如我,自國中時代積累到現在年近半百,多年來歷史課堂上所得,加上和自己涉獵的史書讀到,種種被傳授的歷史知識,到底有多少是真實的?因為涉及「歷史書寫」這個專業,倒也不敢置喙,只是我個人在閱讀金光裕的「七出刀之夢」之時,不斷聯想到金庸的「天龍八部」的悲劇英雄喬峰。「天龍八部」膾炙人口,電視、電影有幾十個版本的喬峰了,觀眾(讀者)還是為那位金庸筆下的契丹族蓋世英雄心儀不已。

而「七出刀之夢」的主角慕容超,正是一個典型的悲劇英雄,一如喬峰,他是胡人(慕容氏的正式的族群名是「斯基泰」(Scythians),中國正史稱他們為「白虜」,有強烈的白種人五官、頭髮特徵,古代縱橫於北亞大草原),也是「五胡十六國」中國祚極短暫的「南燕」國的亡國之君,但是本書中他的二十六歲人生故事,高潮迭起,因為他身世奇特,是生在死牢的皇族遺腹子,又當過乞丐和牧童,而且武功高強,義薄雲天,經常捨命濟弱扶傾,有著超越常人尺度的悲天憫人的慈悲心腸。

一路細讀本書,最大的感動就是:男主角慕容超不愧是佛種啊!本書涉及真實歷史上存在過的佛門龍象、南北朝最有影響力的高僧鳩摩羅什的故事情節,讓讓一代佛門宗師鳩摩羅什在宗教情操和人性終極價值的辯證上,影響主人翁慕容超甚深遠。

相形之下,金庸在「天龍八部」中充滿貪瞋癡三毒的鳩摩羅什,又是另外一種生動的「翻案」,我不禁想問讀者們:你比較信金庸,還是信金光裕?

慕容超一生最大的罩門就是博愛,他無法控制自己,無法不以無辜蒼生為己念,導致他甘心為了避免千萬名黎民百姓不要再為兵燹橫死,而伸首就戮,向南北朝的南朝第一位梟雄劉裕投降。在這裡,為了盡到導讀責任,先請問:讀者還記得國中、高中的歷史課本知識嗎?那是漢人的「南朝」和胡人的「北朝」對抗的古代。記得嗎?宋、齊、梁、陳,宋是南朝的第一個朝代,和北朝的「五胡十六國」對峙一百七十九年,劉裕就是宋的開國祖。

慕容超二十六歲就英年早逝。超級英雄合該死在沙場,不忍見其白頭。用童話語言來比擬,他就是愛爾蘭大文豪王爾德的「快樂王子」:雖是穿金戴銀的雕像,卻讓燕子不斷銜走他身上的金銀珠寶去救助苦難,慕容超也是:身上留著帝王家的「藍血」,「沒有貴族的驕傲,他的眼神,倒是蒼涼比較多。」所謂這樣一個有著「博愛」情懷的、以「耶穌」原型來塑造的主角,終究會剝光自己一生所有,救濟蒼生,簡單的講,就是一位個性造就悲劇的典型人物。

所以,金光裕也要主角慕容超在某一段吃憋時期,夜不歸營,每個晚上扮演「夜行俠」殺地痞流氓,以私刑彰顯正義,這樣無數的行俠仗義的好漢行徑,竟然是以什麼樣的英雄形象出現呢?「慕容超面孔白皙,雙手長如猿猴,虎背熊腰,穿了一身四不像的怪衣服。」然後,故事發展到後來,慕容王子又變裝了,因為他為了除暴安良,親自「造神」,把自己打扮成「綠眼金髮」的裝束,自己在市井放話,說自己是西方來的異教神祇「耶穌」,沒有錯!慕容超仿效的就是「耶穌」形象,金光裕大膽地乾脆「挪用」西方基督教的神來影射慕容超,耶穌博愛的精神總是可以廣闊到多數地球人都知道了吧?雖然作者「無神論」的立場呼之欲出,故意讓西域(今天的中亞細亞)的受苦庶人們搞不清楚真實「耶穌」發音,而走調成「鴨酥」,甚至西域當地後來民間美食還發展出有名的「鴨酥麵」,作者搞笑意圖明顯,卻也讓這本書異(逸)趣橫生,讀起來非常過癮。

我認為,這本書最大的成就是:金光裕用對比的手法,呈現出正史書寫中經常不經意流露出的「成王敗寇」的荒謬性。例如:南北朝中開創南朝的梟雄人物劉裕,也就是辛棄疾詞中稱他是「寄奴」的南朝開國第一人,辛棄疾這位南宋愛國詞人頗為「我族中心」地肯定:劉裕搶回胡人佔據的部份中原之地,是中華英雄,辛棄疾詞中暗示:頗以劉裕為傲;但是愛國詞人肯定的中華民族英雄,金光裕卻把他塑造成為「一將功成萬骨枯」的魔鬼領導人,他為了贏,不惜在敵人(慕容超)死守不退的城池向民生飲水下毒,幾乎是下三濫的手法,劉裕靠的不是戰術戰略,而是無恥之尤才敢用的下毒手法,才能打敗本書英雄慕容超。

這就看出金光裕的「七出刀之夢」主要寫作企圖:志在顛覆中華正史。好比正史的「資治通鑑」中只有寥寥數語帶過,評價不高的胡人「南燕國末代皇帝」慕容超,被他寫得盪氣迴腸,感人熱淚的程度直追「天龍八部」的悲劇英雄喬峰。

喬峰只是金庸虛構的英雄,慕容超卻真有奇人。到底一千多年前的司馬光寫的「資治通鑑」是對的?還是當代小說家金光裕的考證比較接近人性真實?文學和歷史的辯證和齟齬,在這個傑出的小說文本,展開有力道的辯論。

讀者一路看作者金光裕插科打諢,固然讀小說的趣味很濃厚,但是讀完不免自問:是不是開卷有益呢?但是這本武俠加歷史的大部頭傳奇,固然是好久沒有讀到的文類,厚達五五八頁的長篇小說﹐為什麼值得一讀?
不要忘了「當代」,也就是我們呼吸、飲食的此刻,是二十一世紀印刷文字版本備受電子資訊文本挑戰的時代,所有人的閱讀習慣都在改變中,請問,忙得要命的我們,誰會在乎一個距今將近一千六百年前,古老中國的五胡十六國的一個短命君王?中國歷史這麼長,五胡這些蠻族,又不是正統漢人,當前的台灣大家都在爭「正統」,強調「台灣人的主體性」,誰會這麼閒,會對這樣的題材有什麼興趣?

除非,這是一本非常好看的武俠小說,有充分的娛樂價值。

金光裕的「七出刀之夢」讓人從短短的、與蘋果電腦公司的iPodiPhoneiPad爭奪來的丁點空閒時間,攤開書來讀,一不小心就陷進去,哎呀!竟然這麼好看,好像吸血鬼小說「暮光之城」系列那樣奇詭的異國情調加上聳動情節,回頭又覺得古老的文字畢竟有無可取代的魅力時,這實在是一本精彩的、全新的武俠小說。

是的,武俠小說。不聞此道久矣!從金庸的大流行之後,我們幾曾再閱讀過精彩萬分的小說?

固然小說容許虛構,真實情節未必存在,何況書中為了達到金光裕個人最大的寫作目標──好看,不免加添了許多典型的武俠小說打鬥、武器、刀光劍影的細節,增加了其「奇幻性」。

幻想歸幻想,「七出刀之夢」同時卻又是一本結構嚴謹的長篇小說。呼應故事主線的南燕國傳位寶刀「七出刀」(作者金光裕一千多年後,竟然打聽到在日本奈良某個廟中,藏有真刀)的象徵,本書也分為七部:分別以死人、牧人、軍人、商人、乞人、貴人、亡人的七種天淵之別的身分,定位出慕容超這位正史上有記載、僅活了二十六歲的英雄皇帝的短暫而曲折離奇的一生。

這就是作者金光裕最大的目的了:他要寫一本好看的小說,這使我在反覆讀完身為建築師,又是小說家的金光裕厚達五百五十八頁的武俠小說「七出刀之夢」後,突然想要探索:目前正在策劃二0一二年香港建築雙年展、總是以更大的挑戰把自己填得滿滿的金光裕,為什麼要花五年來寫這個稗官野史的長篇小說?

除了寫長篇是金光裕個人的人生一大目標之外,我認為他還有微言大義暗藏文本中,需要我們讀者去發掘。

事實上,讀完本書,讀者直覺一定可以得到一個結論:除了故事精彩之外,「七出刀之夢」這本長篇武俠(歷史)小說,還提出一個最重要的觀點是:正史所醜化的「五胡亂華」說,其實應該是「五胡興華」。

這真是一個符合當代時代精神的主題!「多元文化」已經當代最堪稱「顯學」的議題,反映在以情節取勝的歷史/武俠劇情中,成為一個內涵豐富的背景:又一次讓我們想起所謂「胡/漢」二元對立,長達千年的漢族中心的自我侷限。

我們二十一世紀的人類,雖云最近人口已經破了七十億人,但是其實多數人是活在愈來愈相像的「全球化資本主義」的世界,尤其,當佔世界五分之一人口的中國,也走向「有社會主義特色的市場經濟」後,我們看到Walmart、麥當勞、星巴克都在北京、上海、廣州、杭州快速複製後,不知道你是否和我一樣,也有一種說不出的迷惘,因為:這個世界就是這樣而已嗎?下一步呢?

佛洛伊德在【文明及其不滿】的著作,告訴我們:文明,原來是一種讓人類深層不滿的集體壓抑;而與馬克斯齊名的社會學三大家之一,德國社會史家韋伯,也說,一個科層化的社會,如同一個鐵籠,會讓人日漸覺得箝制,產生無法破籠而出的窒息感。

所謂「有水井處有金庸」,金大師大概是當代華人最愛的通俗小說家之一了,所以讓我再回到金庸,以金庸名作的尺度來丈量,我個人深覺:建築師兼小說家的金光裕的這本「七出刀之夢」,很多情節可以類比金庸的「鹿鼎記」。這兩部小說都是好比美國好萊塢的「公路電影」類型,男主角的冒險犯難傳奇,也走遍了大半個中國,這樣的「壯遊」,真是讓讀者心嚮往之!

只是虛構的金庸主角韋小寶,命運好多了。慕容超,「七出刀之夢」的苦命主人翁,終其一生,刀鋒舔血,九死一生,從襁褓時期就命在旦夕,周遊大半個中國,終究還是英年早逝。

慕容超的一生行止,是正史上歷歷記載的事實,並非武俠小說家金光裕可以任意不合邏輯亂捏造,這是作者寫作資源不如金庸的地方;但是金光裕補足正史如【資治通鑑】的缺口,用豐沛的想像力,為讀者補足了這一塊,且重新塑造了一個非常精彩的英雄。所以我的結論是,每天撥出一、兩個小時,先把iPodiPhoneiPad晒在一邊,用不同的媒體,安靜一下,「七出刀之夢」確實有讓你「讀完才想吃飯」的說故事的魅力。



張愛玲說過,名字代表一種需要,所以小家碧玉,偏偏取名為「鳳英」,二十多年前,女作家洪祖瓊得過時報小說家首獎的短篇「美麗」,裡面的主人翁美麗,正好是一位人見人嫌的殘障人士,面貌也不美。

以下,南京女作家、黎戈(原名:許天樂,一九七0次)在台灣出版的「傾訴有時、靜默有時」散文集內的妙不可言的洞見: 人並不如其文。剛好相反。

文字形象和作家的現實面目常有落差,寫出唯美作品者,生活可能十分理性;論理透徹者,人生往往一團亂。她說:

張是典型的聰明臉孔笨肚腸。文字裏的裝精逞強,不過是笨拙於人事,自抑成性的她,找個出口轉移釋放力比多而已。文字狀態下的張愛玲,固然是滿樹繁花,枝節楚楚,而現實生活中,她卻是個連日常應對都很畏懼的木訥之人。而林徽因則相反,她的文字乾癟細弱,糾結迂回,她本人卻是個爽朗開闊,長於交際,話鋒伶俐之極的妙人兒。
 
 
要不是看過大陸影帝,葛優,演過余華小說改編的【活著】,我要說,余華的小說,真難看。

被哈佛大學王德威稱為『暴力奇觀』的余華,其【十八歲出遠門】,我覺得真難看。但是應,王德威之邀在台北出版的【許三觀賣血記】,我倒是覺得比較好了,只是,我成功高中高八屆(和政大台灣史所教授戴寶村同一屆,只比主播李四端高一屆,都是大學長)的哈佛名學者,卻認為【許三觀賣血記】裡面,余華變得保守了。

所以,當過大陸牙醫(也是「赤腳醫師」?)余華,應該是那種文學評論家喜歡,一般讀者不覺得好看的小說家?但是他的【兄弟】、【現實一種】等作品,又很有影響力。

【許三觀賣血記】裡面,河南百姓,許三觀,為了養家,去賣血,其中,他的長子,許一樂,不是他親生,而次子、三子,二樂、三樂,則是。他和妻子許玉蘭的關係,透過余華刻意呆板的對話方式,也可以看出,毛後中國,「女人撐起半邊天」的女性地位。

有趣的是,我近日發掘一位,真名為「許天樂」的大陸女作家,黎戈。不禁想到許三觀的長子,許一樂(不是他親生)還有以小說藝術手法而言,面目模糊的次子、三子,二樂、三樂。張愛玲絕對不會這樣寫人物,太Boring

文筆時時閃耀著機鋒的許天樂(黎戈),也不會像是余華這樣寫小說主要角色。

難道,這就是「文學社會學」?文學的社會學意義,大過文學的美學意義?


我喜愛這位年輕的南京女作家,黎戈,遠比我喜歡余華。但是余華的知名度大大贏過這位文壇小老妹。


我喜愛這位年輕的南京女作家,黎戈。

她的譏誚讓我想起張愛玲,她的文評的精練好看,讓我想起逢甲大學的張瑞芬教授。

而她的練達生活態度,則讓我想起前輩作家,劉靜娟(和楊牧、張曉風、隱地、江玲、舒凡、趙雲等八人,同一輩分,楊牧的【葉珊散文集】、張曉風的【地毯的那一端】,五十年過去,仍是經典。)當年,文星書店的蕭孟能一口氣出版她們八人的書,宣傳的slogan:

「一派青青的新綠!」

轉貼自 東華大學華文系 教授 須文蔚

沖淡平和中的瑯嬛福地:驚豔黎戈

   龐克教母佩蒂史密斯(Patti Smith)在她的回憶錄《只是孩子》裡說道:「我們像穿越雷區的孩子一樣單純而危險。在藝術與夢裡,你應該狂放不羈地繼續前行;在生命裡,你應該公正而不為人知地活著。」用這句話來形容南京的作家、書評家黎戈應當很恰當。

黎戈是台灣慣稱六年級的青年作家,崛起於網路世界,一反網路文學的大眾與膚淺,而是以深刻與艱難獲得敬重。她在閱讀與寫作的世界中,勇於挑戰世界文學、現代文學經典甚至當代華文文學作品,觀察敏銳,批判鞭辟入裡。但是作為一個公共知識份子,她顯得極度低調,出版品上的簡歷可說「極簡」,幾乎就是這兩行:「女,70後,原名許天樂,南京人。日常與文字無涉。嗜好閱讀,勤於動筆,作品散見於《人民文學》、《今天》、《鯉》、《讀品》等刊物。」網路上查不到她的詳細介紹。如此不欲人知,可她的文字靈氣逼人,人情練達,她的博客吸引了無數書蠧與小品文愛好者,從2009年出版第一本散文集《一切因你而值得》後,已陸續出版《27•單身》、《私語書》、《因自由而美麗》等書,已經是中國大陸新崛起的書評家與散文家。

黎戈不是學院派的評論者,她不引經據典,也不套用西方的文化理論,如同周作人在《自己的園地序》中提出:「批評是主觀的欣賞不是客觀的檢查,是抒情的論文不是盛氣的指摘。」她謙稱自己的書評只是「讀書筆記」,她把生活和文學作品相對照,甚至別出心裁地讓不同時代的作家站在同一個伸展台上,引領讀者評頭論足,讓讀者縱情於她的印象批評中,獵取書籍中五味雜陳的人性。

    在〈文字形象的騙局〉一文中,她分析了林徽因、張愛玲、吳爾芙、托爾斯泰、奧威爾、卡波特等人的作品與傳記,得到一個有趣的發現:文字形象和作家的現實面目常有落差,寫出唯美作品者,生活可能十分理性;論理透徹者,人生往往一團亂。她說:

張是典型的聰明臉孔笨肚腸。文字裏的裝精逞強,不過是笨拙於人事,自抑成性的她,找個出口轉移釋放力比多而已。文字狀態下的張愛玲,固然是滿樹繁花,枝節楚楚,而現實生活中,她卻是個連日常應對都很畏懼的木訥之人。而林徽因則相反,她的文字乾癟細弱,糾結迂回,她本人卻是個爽朗開闊,長於交際,話鋒伶俐之極的妙人兒。

相信喜愛這兩位女作家的讀者,讀了這一段文字,應當無不點頭稱是,莞爾一笑。

    黎戈閱讀量極大,但是有她特殊的偏好?她說過:「閱讀口味排列是:最愛小說,其次散文,訪談錄,偶爾看評論,從來不看詩集和戲劇。」所以她可以侃侃而論吳爾芙(Virginia Woolf)、尤瑟納爾(Marguerite Yourcenar)、莒哈絲(Marguerite Duras)、萊辛(Doris Lessing)等人的大部頭作品,以女性觀點點出箇中幽微的生命情調,佐以詩意的文字,使她的評論自有一股伏流般的力道。但看她讚揚居里夫人處理感情風波的從容:
在這樣的人身上,我們才可以看到意志力的強度,性格的強度,生命力的強度,就好像看女高音唱華彩的詠歎調一樣,發乎於肉身,收之於樂止,磅礴而出,戛然而止,洶湧的情欲,被理性的壩攔住,在一己之私欲和社會生活秩序之間,走好這個平衡木,這種控制張弛的意志力,又何嘗不是一種壯美的人生境界。

用相當精采的轉喻,靈活地出入於聲音、身體、慾望與社會倫理間,毫不遲滯地道出己見,又能輕巧地炫耀文字技巧,真是情文並茂。

    讀《黎戈筆記》不難發現,她在評論女作家時,特別溫柔體貼,反之對男性經常不假辭色,像是她鄙夷愛因斯坦的冰冷善變,也不愛托爾斯泰的人情淡薄。有趣的是她的小品文有著周作人的影子,十分貼近苦雨翁強調:好散文需具備饒有「趣味」的內容,「平淡自然」的氣質,追求能引發讀者體味思索的「澀味」與「簡單味」。尤其是黎戈越近期的評論,越顯得敦厚、平和與沖淡;寫身邊事物與景致的小品,越發細微、雋永與靈巧,張悅然評價黎戈:「她能夠看到事物最細微的部分,可以把情感放在一顆塵埃上。」是相當恰如其份的描述。

    黎戈在網路上兢兢業業地筆記文學,記錄下文字的氣息、城市的脈搏、蔬食的滋味和無數書籍的體溫。她持之以恆打造的無非是張岱魂縈夢繫的「瑯嬛福地」。
明代著名的小品文大家張岱在《瑯嬛文集中》,曾寫下〈瑯嬛福地記〉的故事:晉太康年間,有位張華的飽學之士,偶然遇見在石上開卷的老叟,相談甚歡,老人引張華進石壁下的洞府。洞府宛如迷宮,有著無數密室,密室陳列汗牛充棟的書籍,藏書最多的密室,上有匾額,題為「瑯嬛福地」。張華有幸盤桓了兩日夜,離去後,便再也尋不到石室。

    張華與張岱遍尋不著的「瑯嬛福地」,在黎戈的筆下重現了。黎戈的文字與淵博都讓人驚豔,看似艱難的經典文學,經過她的筆墨點染,作家原本深埋的人生滋味就光亮起來。黎戈別有一番民國懷舊風味,又兼得網路上輕鬆逗趣的滋味,應當會受到台灣新生代讀者的青睞與喜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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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八年前,要從台灣去美國留學,還是大事,當時,要申請到好學校不容易,大家都有去南陽街,叢樹朗主任開的【美加補習班】補習托福、GRE(我也不例外),還要等到一九八七年,我們畢業兩年後,台幣對美元大幅升值,從四十元台幣對一美元,漲到二十八元對一美元(半年內一天漲一毫,央行迄今被嘲笑的荒謬匯率政策),於是,台灣學生留學者,大大增加。
 
張愛玲說過,名字代表一種需要,所以小家碧玉,偏偏取名為「鳳英」,二十多年前,女作家洪祖瓊得過時報小說獎首獎的短篇「美麗」,裡面的主人翁美麗,正好是一位人見人嫌的殘障人士,面貌也不美。

以下,南京女作家、黎戈(原名:許天樂,一九七0次)在台灣出版的「傾訴有時、靜默有時」散文集內的妙不可言的洞見: 人並不如其文。剛好相反。

文字形象和作家的現實面目常有落差,寫出唯美作品者,生活可能十分理性;論理透徹者,人生往往一團亂。她說:

張是典型的聰明臉孔笨肚腸。文字裏的裝精逞強,不過是笨拙於人事,自抑成性的她,找個出口轉移釋放力比多而已。文字狀態下的張愛玲,固然是滿樹繁花,枝節楚楚,而現實生活中,她卻是個連日常應對都很畏懼的木訥之人。而林徽因則相反,她的文字乾癟細弱,糾結迂回,她本人卻是個爽朗開闊,長於交際,話鋒伶俐之極的妙人兒。
 
 
我們輔大大傳系一九八五年畢業那班,一百二十四位同學,第一個拿到美國I-20入學許可的,好像是甲班的孫夢娟,她到東岸,賓州費城的資深私立名校,Temple University。其次,好像是我們乙班的,去念廣告的,吳英玲,和宋令琪(目前定居,加州,聖地牙哥)。
 
吳英玲,和宋令琪申請到的,好像都是美國奧克拉荷馬州的美國奧克拉荷馬大學。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
 
我從來沒有去過美國奧克拉荷馬州,但是我1995年到1997年留學的鹽湖城(猶他州),從地圖看,離美國奧克拉荷馬州並不太遠。但是那兩年,我因為已經有兩個小孩,所以讀書期間,放假時候,我都飛回台灣,沒有機會南下,往:美國奧克拉荷馬州、德州、乃至,越國界,到墨西哥去。想來可惜。
 
最近,讀到關於美國奧克拉荷馬州的一則讓我感嘆的新聞,是關於大氣科學領域一個龍捲風專家的生平。
 
求仁得仁。「龍捲風專家」Tim Samaras ,死於龍捲風,今年五月三十一日,於美國奧克拉荷馬州,美國百年機構【國家地理雜誌】特別以今年的十一月號當期雜誌,獻給這位「追風人」科學家。
 
Following are direct quotations from the current issue of National Geographic Magazine. I have been a member for more than six years.
 
“The Greatest storm chaser, Tim Scmaras devoted his life to unlocking the mysteries of extreme weather. Then came the tornado of May 31( 2013).  By Robert Draper
 
It is shortly after six in the evening on May 31, 2013. Sitting in the passenger seat oif the white Chevrolet Cobalt, the 55-year-old, bookishly handsome storm chaser momentarily gapes at the video camera that the driver of the car is pointing at his face. Then he looks back through the window at the outskirts of El Reno, Okalahoma. The wheat fields are eerily aglow and shudder from a vicious wiind. No more than two miles away from the car, twin funnet clouds spiral downward from an immensity of blackness. What we hear in the mans voice on the videotape is not quite terror. Nor, however, do his words sound clinically factural, in the manner of the scientish he happens to be.
 
 
我念文科,本來應該念英文系的,也許四分之一世紀前,念了英文系,今天,中學英文老師退休。不過我個性太野馬,當了二十年記者不厭倦,可能老天如此安排。
 
小我九歲的弟弟,念化工,還念到國立大學化工碩士,和我南轅北轍,今天,我的老爺車(比兒子還大一歲的『車瑞』)電瓶失效,還要勞煩老弟,將正極對正極,負極對負極,幫我「過電」,才能發動,開到保養廠,換新電瓶。
 
我五十歲了,不怕這種「基本道路救援」的開車族英有的基本動作了,倒是,換車胎,好像二十年前,在美國沙漠州猶他州的首府,鹽湖城換過一次,好像沒有用千金頂再換過車胎了。
 
哪天該來複習一次。
 
黃湯姆 :圍繞著散文可否虛構, 文壇近年論辯不斷, 尤以五、六月黃錦樹與唐捐的筆戰最為精彩。唐捐援引古典的「代言」與「擬作」傳統為虛構散文辯護,我以為「代言」二字恰巧突顯今日文學的荒謬處。在一識字率達98%的島嶼,文學人如何能自持上古著述之金貴,以為可以擬作他人,第一人稱呻吟那不屬於己之病苦。文學極不民主,代言實乃僭越,問題並非只是文人可否假代身分獵取高額獎金,而是在於,怎樣的文學體制會讓那揹負真苦實痛者,無從發出自己的聲音。
 除文學獎積習與寫作收益的扭曲外,還有更多可能的原因,每個假設都足以耗費一個學位論文的時光探究。比如,現實主義傳統的斷裂,以至於我這代人的閱讀土壤嚴重往另一極的美學傾斜;比如,抒情傳統的討論始終居於學院主流,而非虛構寫作課程卻付之闕如;比如,媒體演變讓報導文學漸失平台,而單憑台灣代工式的出版,不足以支撐調查寫作的遂行。在台灣文學場域裡,我們引以為傲的是Fiction(小說;虛構作品), 而Nonfiction(非虛構作品) 幾近荒蕪,或已不被視為文學。環境如此,下述這幾本書就顯得格外特別。

轉貼自 東華大學華文系教授、自然文學作家、吳明益的動態時報相片
No politics today?】 在多倫多大學東亞圖書館談台灣的自然書寫時,有一位中文很好的外國學生問我:台灣的自然書寫,跟中國大陸的自然書寫有沒有什麼聯繫? 我在演講中已提及解嚴對台灣自然書寫有很大的影響,為什麼呢?因為在戒嚴時,台灣連帶把海岸跟山脈都戒嚴了,一個海島國家竟少有人假日選擇出海,只能在可憐的海水浴場泡水,有時候連舉起相機都可能違反軍事法令。 而即使現在中國已有一批在學院裡論述生態文學的學者,許多優秀的作家,但整個文壇而言,寫作環境議題的作家仍少,原因何在?我的想法是,現代環境議題,通常都是「即時的」政治議題。在近代社會中,有能力大規模剝削、傷害自然的,只有資本家與政府。一個農夫頂多為一個冬天砍十棵樹取暖,政府卻有能力用政策消滅一座山、一片海岸。 因此深入環境議題後,你會發現那絕非隨手關燈、沖澡淋浴這樣的瑣事,而是國家為何不發展再生能源?為何會有永遠做不完的工程?那是政治和利益掛勾的深淵。 也就是說,對環境議題認真,你不得不冒犯權力者,當然也就不得不對政治政策認真。在自然寫作裡的傑作,不冒犯權力只歌頌自然之美的作品幾不存在。中國在這個議題上的寬容度,和台灣過去一樣停留在「隨手關燈即環保」的狀態中,它暫時還很難容忍對南水北運、三峽大壩、政客如何和資本家聯手淘空環境這樣議題表達異議的寫作。但未來,來自台、港、澳,乃至於中國境內漢民族以外的民族寫作,很可能會對中國的環境運動與自然思維有對話和影響。 在張懸演唱會舉國旗事件中,她對說「No politics today」的女孩說,這只是一面旗子,不是政治。我仔細把演唱會這段內容看過後,不禁思考這樣的一件事:插話的女孩很可能相信「讓藝術歸藝術」的情境存在,而張懸也很可能部分認同。所以她避開了這個問題,說自己手上的那面旗子無關政治。 我不談張懸該不該舉起那面旗子、那位中國留學生該不該喊話打斷演場會的進行,或張懸回應的對與錯(因為這些都屬於自由意志的部分)。而想對在藝術裡,究竟有沒有「No politics」 提出我的看法。 我並不曉得「讓藝術歸藝術,讓政治歸政治」這樣的口號從何時開始的,有一個可能性是,它和十九世紀法國的唯美主義思潮有關。這個潮流是將德國的古典美學化繁為簡,認為藝術確實可以只專注在藝術的技藝之上。但事實上,影響這個思維甚深的法國作家史達爾夫人(Madame de Staël),本身就是冒犯了拿破崙政權被流放,才有機會在德國接觸到歌德與席勒。而觀察史達爾夫人的作品,她對貴族制度下被壓抑的女權多所發言,可也不是馴化的羊羔。 「為藝術而藝術」的觀點裡頭另一個重點是:藝術本身「無目的性」。也就是說,不為權勢、金錢、世俗而服務。「藝術不再服務於宗教和道德,正如它不服務於快感與實用性一樣。藝術不是手段,它本身就是目的。」這話是由哲學家庫贊(Victor Cousin)所寫下的。但各位仔細一想就知道,當藝術不願意再為宗教與道德服務,這不就正挑釁了宗教與道德?而藝術若不願為政治而服務,那個「無目的性」就顯出背後的目的來:藝術應該是自由、狂放、反宰制性的。由此看來,「為藝術而藝術」的主張,顯然也具有高度的政治性。它的政治性格,就是以它的獨立性,挑釁了政治。 我們在藝術史上,很難找到一個在創作內容與實際人生裡,真正孤絕於政治之外的創作者。而一段時間後,我們發現「為藝術而藝術」也很常流入一種幼稚口號的惡果,比方說過度耽美,比方說誤以為「藝術不(能、應)涉及政治」。 倘若我們把「政治」(politics)這個詞視為一般性定義,指的是類似馬克思所說,「以權利為核心的各種社會活動與社會關係的總和」,那麼這個不能、不應的基礎何在? 我們可以在朗讀奈波爾(V. S. Naipaul)的《抵達之謎》,不同時朗讀政治嗎?我們可以吟詠李杜詩的時候,而不感受到大唐的政治情狀嗎?我們可以站在安迪沃荷(Andy Warhol)的作品前,不領略到一種視覺的政治性嗎?我們可以理解瓊拜雅(Joan Baez)歌聲的力量,卻不理解種族、階級的政治性嗎?我們可以唱楊三郎的〈望你早歸〉,而忘卻殖民時代嗎? 當然並不是不可以,只是那就可惜了。 我們時常在某些行為受到政治性阻礙時,向當局呼籲「讓○○○○」,但這其實是充滿悖論的一句話。因為如果一部作品會引起某種權力(或者是國家機器、資本家、宗教)以政治性發動阻礙時,它必然有讓這些權力機制恐懼之處。也就在這個時刻,藝術顯現了它的力量與價值所在。 像泰瑞伊格頓(Terry Eagleton)這樣的批評家,常提醒我們權力機制希望能主導我們的審美品味,這是為什麼呢?因為主導了民眾的審美品味,也就主導了他們的感情流向。藝術就成了馴服民眾的工具,而不是讓民眾自我發現自己在社會裡的權力、地位、存在感的啟蒙了。 是誰不希望你在作品裡、表演行動中表達你的立場?就是那些「不希望」你成長出具有監督政治,挑釁政治,洞悉政治的理性,並進而不被政治所愚弄的人啊! 今天的新聞裡,也看到李安受訪時提到,他的每一部電影,都受到他的台灣生長經驗影響,就連同志電影《斷背山》也不例外,因為台灣常是國際社會上的「失敗者」。這是李安作品的政治。 No politics todayNo. 我們都活在政治裡,重點是我們得怎麼面對它,或者你怎麼面對我的,我怎麼面對你的。身為一個藝術創作者,你可以用唱的、演的、寫的、畫的,哭泣的,或者微笑的;又或者,像崔健一樣讓:「手中的吉它就像一把刀子」,「它要穿過你的嘴去吻你的肺」。
發佈者: 吳明益


轉貼自米海爾
很感人的2首詩......

《一》

也許你真是哭得太累,
也許,也許你要睡一睡,
那麼叫夜鷹不要咳嗽,
蛙不要號,蝙蝠不要飛;

不許陽光撥你的眼簾,
不許清風刷上你的眉,
無論誰都不能驚醒你,
撐一傘松陰庇護你睡;

也許你聽這蚯蚓翻泥,
聽這小草的根鬚吸水,
也許你聽這般的音樂,
比那咒罵的人聲更美;

那麼你先把眼皮閉緊,
我就讓你睡,我讓你睡,
我把黃土輕輕蓋著你,
我叫紙錢兒緩緩的飛。

──
聞一多,〈也許──祭夭折長女〉

《二》

「我母親從未饒恕過我父親
的自殺,
特別是在那樣尷尬的時候
在一個公園裡,
那春天
當我等著出世。
她把他的名字鎖
在她最深的櫃子裡
不讓他出來,
雖然我能聽到他砰砰捶響。
當我從閣樓下來
手裡拿著一幀蠟筆畫像
一個寬唇的陌生人
鬍子耀武揚威
眼睛深褐而鎮定,
她把它撕成片片
沒說一句話
且重重摑我。
今年六十四歲了
我還能感到
頰上的灼痛。」──斯坦利康尼茲(Stanley Kunitz),〈畫像〉。

美國桂冠詩人康尼茲以〈畫像〉一詩,道出灰暗的兒時記憶。在他出生前六星期,父親因破產而在公園裡自殺。這件事始終是他母親的最痛,也使得父親成為家中禁忌的話題。



*
圖文:米海爾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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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ust being with somebody who accepts you totally is therapeutic. You will be healed.

Osho
這種投票制度,選出黑馬是可能的,雖然目前,像是期貨買賣的「預測市場」已經比較準確,但是,一九九0年的奧斯卡頒獎典禮,英國片【我的左腳】得到奧斯卡女配角,打敗,後來的【永不妥協】的影后、【鋼木蘭】初試啼聲的Julia Roberts,還有更亮的【敵人,一個愛的故事】雙人組Angelica Houston Lena Olin ,更不要說,還有後來以【漢娜姊妹】【百老匯上空的子彈】得過兩次女配角奧斯卡的Diane Weast,真是跌破眼鏡。

https://www.youtube.com/watch?v=RPZkXpG7NS0
他在【輔大新聞】寫的那篇『點名之鱷』,我仍記得,真是批判火力十足的大才子!不知,高他一屆法律系的蔡其達(筆名晏山農),當時是不是【輔大新聞】的總編輯?總之,離開人間很久的作家,林燿德(在輔大註冊的姓名,是「耀」德),過世十七年了,還有出版社要為他出版五大冊文集,真是了不起。

他是我輔大同一屆不同系同學,法律系的。我們一九八五年畢業那班,有幾位作家,他最出名,其次是殘總秘書長王幼玲的先生,呂政達;然後,政大廣告系教授,陳文玲,因為寫過,多桑和紅玫瑰,也很出名。林耀德的遺孀,陳璐茜,是插畫家,也是我大傳系同班同學。


  • 媽媽唯一的弟弟,小舅伉儷,與獨子,表弟寬能夫婦,一家七口(寬能夫婦有三千金),是我桃園老家的鄰居。

三千金,一、二胎是雙生女,大最小的這個五歲的,整整十一歲,三個孫女,都是小舅媽拉拔大的。三代同堂,就是這點好。

週六晚,小舅媽帶著五歲小孫女散步,我又清出女兒小時候的漫畫書送她們。結果,小舅媽,居然開口說,她自己雖只有小學畢業程度,非常愛看小說。

小說!好,我有數以五百本以上。趕快清出三大提袋,包括,張愛玲的【秧歌】、哈利波特【混血王子的背叛】、【聯合報歷屆短篇小說得獎首獎集】(上冊),可惜,金庸的武俠不全。

希望,小舅媽能享受張愛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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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江山代有才女出!南京文評家、散文家,許天樂(筆名黎戈),在臺北出版了散文集【靜默有時,傾訴有時】,我一讀,驚為天人!

好一個張愛玲的【流言】再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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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幾乎快要一年了,這本大陸散文家、黎戈的散文集【靜默有時,傾訴有時】,朋友送我,我放著,今天吃早餐在咖啡廳讀著,就幾乎讀完了,這麼好看!

她的評論風格,近乎台灣逢甲大學中文系教授,張瑞芬,散文風格,則近乎張愛玲.

厲害!好看.遠流出版社出版.
  • 我輔大大傳系,十一屆,十一位女同學,三十二年前,大家十八歲。
  • 村上春樹33歲開始馬拉松習慣。他在運動書【關於跑步,我要說的是...
59頁寫著:

33歲,還十分年輕,是耶穌基督死去的年紀,(【大亨小傳】作者)Scott Fitzergerald從這歲數,已經開始走下坡。或許那是類似人生分歧點,在那樣的年紀,我展開一個跑者生活,雖然起步算遲,但是也算站上身為一個小說家真正的起點。」

這段夫子自道的坦白,有意思:

  • 首先,他在乎自己的文學史地位。

  • 其次,他視自己為非凡人(耶穌基督,是他的benchmark

  • 寫作,果真是辛苦的,他必須靠苦行的跑步來平衡健康。

他抱怨自己「容易發胖體質」,照片看來,他又五短身材,的確很容易胖成麵團,世紀級大文豪,是不容許如此難看的。

長跑,也是他維持外貌競爭力,讓讀者持續有好感的key factor.難怪,他一個月30天,可以跑260330公里,幾乎一天十公里。

  • 有沒有記者真的問出來,他到底對幾次失去諾貝爾文學獎的真正心聲?

這本賴明珠翻譯的運動書,有二百頁,(我的作家前輩朋友,陳雨航曾戲稱『村上明珠』,肯定賴明珠的翻譯一把手地位),是我最愛的村上的作品,也許是因為聊天風格。

我喜歡聊天風格的小說家。也許因為我天生記者,又當了二十幾年記者,我不喜歡虛構的東西,而村上的長篇小說,「鬼」影幢幢,又沒有動畫大師宮崎峻的【神隱少女】那些鬼那麼可愛,所以我讀來頗不耐,奈何他名氣太大,身為愛好文化研究的記者,我非了解他不可。

村上春樹的眾多傳奇不很對我的胃口,包括代表作【挪威的森林】。我覺得,不談政治面的爭議,莫言的【天堂蒜台之歌】【紅高粱】比較好看。

而莫言一本散文隨筆集,【北京秋天我】,風格和【關於跑步,我要說的是...】蠻像的。
  • 轉貼陳逸仁

    其實九天前,來台北,應我們 天下雜誌 之邀,深入探討創新理論的哈佛商學院名師,Clayton Christensen,表面看來,和他的哈佛同事、前輩,Michael Porter一樣,近年來也愛探討健保改革,但其實他是得癌症後才開始做健保研究的

    .
    最早他是做破壞式創新,聯發科蔡明介董事長就是用他的理論去擊敗對手.其實他的理論並不太難.就是要不要去滿足特定顧客,亦或掌握大多數不需要那樣好技術的客戶,卻比較多客量的市場.最早是研究技術升級,他發現歐美在技術升級後不斷委外,結果後進者學會很多技術後逐步佔領原本屬於他們所完全負責的供應鍊的部份.

    此時歐美企業就必須去決定要不要進入破壞性市場.他可以有兩個選擇,其一,繼續呆在高端市場,滿族特定客戶,但這客戶群是有限的;


    亦或,進入低階或對技術領先需求沒那樣大,雖定價不高,但是量很的市場,所以最後得出了他名滿天下的破壞式創新及創新的兩難的理論.基本上其實仍不脫麥可波特教授的競爭力模式,

    波特的競爭力兩大原則:要不就規模,要不就專精深入,兩者必有其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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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際

好好對待自己,好好珍惜台灣——一個陸生關於張懸國旗事件的看法

週三 2013-11-06 小雪
好好對待自己,好好珍惜台灣——一個陸生關於張懸國旗事件的看法
張懸在曼切斯特開演唱會,中途台灣留學生遞上中華民國國旗,於是一方面看到歌手想念家鄉,回應大家的愛台灣,一方面聽見陸生嘰嘰咕咕,嘲諷「青 天白日滿地紅」的旗幟哪能稱之為國旗。有女生怒喊「今晚不談政治」,激化台下陣營進一步分裂,台上也終於忍不住說了一番真心話。張懸這番話大意是說,我所 宣揚的並不是政治,只是對我自己的國家、土地、人民的熱愛,我並不在乎你是哪國人,只是希望大家能夠保持獨立的判斷和見解,在平等理性的基礎上交流,同時 成就我們每個人自己的人生。
毫無疑問,台上的這番話以及後來張懸在臉書上的po文澄清,都顯示了她個人堅定而獨立的思考,在華語主流音樂高度商業化、一味迎合大眾品味的今天, 她能夠立場明確、從容面對事件的態度是非常值得肯定的,也顯示了她作為一個獨立歌手出身的藝人獨特的人文關懷和個人價值。歌手並非天然就有積極參政的義 務,也沒有人強制他們在大家花錢買開心的演唱會上講必然會得罪一些人的話,但就西方搖滾樂對整個二十世紀政治運動的影響情況、港台早期音樂人侯德健羅大佑 等人積極的政治參與度來說,今天的樂團只會在演唱會上講一些要堅持夢想、總有一天夢想會實現之類的屁話,在影響力巨大的社交網路上只上傳一些美顏自拍的行 為,實在是時代的墮落。我反對音樂政治化,卻無法容忍歌手變成迎合市場的賺錢機器,因為排開政治干預,在商業面前喪失立場,也是一個人可恥的軟弱。
張懸對國旗的反應,是思念家鄉淚汪汪還是看到老鄉淚汪汪,何種解釋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們看到她在舞台上的真情流露。而對於整個國旗事件,我有以下三點要講。
(一)國旗本身
1924630日,中國國民黨中央執行委員會決定以青天白日滿地紅代替民國建立之初象徵五族共和的五色旗,正式成為中華民國國旗。隨著北伐成功 國民革命初步勝利,青天白日旗插遍中國精華地區,並在抗日戰爭時期代表中國贏得世界反法西斯戰爭的勝利。和中共的抗戰片裡我們所看到的、象徵著國民黨反動 派的青天白日旗不同,這面國旗目睹了整個民族的生存之戰和自救道路。不論在場的中國留學生是否承認今天的中華民國政權,這面國旗都是中國大革命的重要見 證,公然流露對它的不齒是對歷史無知的展現。
從審美的角度來說,青天白日滿地紅是經得起時間考驗的。它和英國、美國國旗一樣,採取經典的紅、藍、白三色,其中蘊含著孫中山的立國理念,一種高度 西化的民主理想。就像英美國旗仍然能夠成為今天街頭潮流青年T卹、書包、帆布鞋上的修飾圖案,用青天白日滿地紅來裝飾這些隨身物件,讓來台灣旅行的大陸客 喜歡得不得了。國慶時候,看到街道中央的路燈上和一些人家的門口開始懸掛國旗,也覺得鮮豔惹眼,且親切可愛,一點都沒有國家給人的肅殺氣息。五星紅旗就缺 乏這樣的美感,除了適合運動員在獲得冠軍之後披在肩上繞場一周,以及在超過十年都沒有看到的國足世界比賽里球迷可以當圖案貼在臉上,它好像別無和生活相關 的任何用處。加上五星旗象徵的無產階級世界革命神話早已在當代破滅,除非元首見面、巡邏等政治意味極強的場合,我們已經很難把它和愛國之類的情緒聯繫起來 了。
青天白日滿地紅旗幟本身的所象徵的共和國歷史,和它出其不意的親和美感,造成了它能夠成為今日愛台灣的符號。同樣的,它能夠在演唱會那樣輕鬆的 場合,毫無壓力地出現,自然而然地凝聚台灣歌手和學生的熱情。我想一個國家存在的意義不是用來被放在嘴上​​對別人逞強的,是應該被每一個國民放在心裡愛 的。正如張懸自己所說:旗子和它們一個個對我而言都是一樣的/在異國,它們都來自也代表我的土地家鄉/都是我認識了三十多年最熟悉的事物/我看到都是開 心而感激的。這還不夠說明旗幟的真實意涵嗎?
(二)陸生的心態
作為此刻還留在台灣的大陸學生,我一直留意身邊的陸生群體。除了少數開明者和更少數極端激進者,陸生對於台灣問題是不夠寬容和理性的。就算一般媒體 的論述總是會強調,經過在台灣的生活,許多陸生改變了原本「台灣是中國不可分割的一部分」這樣看法,但這無法避免許多場合,陸生(尤其是交換生)與台灣教 授、同學發生政治上的衝突,在「統」和「獨」的觀點上糾纏不清。我甚至看到過《南方周末》的報導說,「陸生與台灣學生的戀愛關係裡,政治變成兩個人刻意迴 避的話題。」都談戀愛了還沒有辦法把話說開,那不就有點像兄弟之間盡量避免談錢,以免談錢傷感情一樣可笑。如果把原因歸為一些陸生是理工科商管科等專 業、並沒有對台灣問題的論述有足夠認識這一點,是一種推卸責任的做法。因為無論學習的內容是什麼,大學學習的目的都是培養獨立的思考、獨特的問題意識,帶 著這種能力去思考台灣問題,結合一般大陸人無法目睹的台灣社會現狀,要產生自己的認知並不是很難的。如果你告訴我,你獨立思考的結果只是印證了中共的論 述,那也充分證明了你的一片忠心,並沒有那麼壞。
我曾在北京認識一個韓國朋友,韓國是一個人民族主義很強的國家,卻也造成了他強烈的反民族主義情緒。他向我舉例說,現在你是中國人,而你是我的朋 友,如果這時候一個韓國人過來打你,我一定是幫你,而不是幫那個我不認識的韓國人。我舉這個例子並非要告訴大家都要變成一個反國家的國際主義者,但國籍無 非是一本護照,不要時時刻刻都被狹隘的國家主義、民族主義蒙蔽(更何況清代中國就是超越民族的國族主義國家),一個優秀的國民的定義,絕對不是他在聽到不 同意見時就全力反撲,變成政府一貫宣傳的輿論向國際延伸的喉舌。像在台灣的一些陸生,一觸碰到統獨話題就警覺而嚴肅,變得不通人情,對一個中國堅持到 底,卻不知道簽訂協議時大陸就基本承認了中華民國也可以是中國,還自以為很有原則;像這次演唱會上的中國學生,看到台灣人老鄉見老鄉,就把原本輕鬆的情緒 一轉,非得代表政府出手干預一下不可,嘲諷兩句青天白日滿地紅不算國旗、台灣不算台灣。中國政治史上的統治技術,最高超之處就是馴化,在奴役你的同時又讓 你覺得很快樂——看來今日一切文明都在倒退,政府的統治技術倒還扛得住,宣傳機器對付大多數天真學生,可謂綽綽有餘。
孟子早就​​說過,一個真正的強國,不是依靠武力征服、恫嚇威逼小國前來朝貢,而是靠自己的文明教化讓人心自然歸附。中國人的強國夢做了一百多年, 以為今天經濟起飛,就可以直起腰板來重新做人,那還是自己的自卑。每一個個人都充分認清自己的價值,努力創造多一點,才是整體提升的基礎。在面對他者時, 保持心平氣和的態度,考慮他人的處境也是最基本的,陸生都到台灣了還對台灣不以為然,你叫身邊的台灣同學怎麼面對提供自己教育、醫療和各種公共服務的政 府?在台灣歌手的演唱會上宣揚中國萬歲,你叫台上的人怎麼接下去唱歌?中國已經在國際上出盡風頭了,還非得藉著這一點點機會來打壓台灣?台灣已經夠委屈 了,還受得住你這樣在她面前逞英雄?就像張懸所說,「失去誠心但真實的對話,我們再血脈相連都沒有辦法親近對方。」
(三)不談政治
不只是“no politics today”,今天中國的年輕人,是“no politics everyday”1989年以後中國的大學教育,去政治化做得非常成功。我來台灣以後才驚異於,同樣以大學生主體的社交網絡,facebook和人人網的政治參與度差異如 此之大。自然情況下,一個社會裡的人群,是會有左一點右一點的不同政治傾向分化的,就算真正很激進能夠組織走上街頭的人不多,願意在社交網絡上 表達一點看法的人還是有相當數量,就像很多人承認自己不是學運參與者,卻是一個學運轉帖者一樣。但是人人網上除了朋友聚會、文藝演出、搞笑視頻、旅行筆 記,沒有任何表達自己立場的帖子,我常常想不通中國的年輕人在關心什麼。西方有句話說,三十歲以前不「左」一點,就根本沒有年輕過。那我們真是少年老成的 一代。誠然政治是人性對權利慾望的必然之惡,一般大眾在求生需求面前會失去對政治的興趣,可在全球經濟不景氣的情況下,任何社會的年輕人都承受著巨大的生 存壓力,為何只有中國的大學生群體能夠全然對它置之不顧,甚至如此堂而皇之地把不談政治當做是在顯示自己的風度和情懷?
台灣問題是中華民族百年自救運動留下的最後一道實際的難題,而「統獨」命題的本身,也有一些不能成立的謬誤,將它作為兩岸關係甚至是台灣未來發展的 唯一討論,是有失偏頗的。在任何場合下,輕易地將拿一件國旗抒發一點鄉愁這樣的行為和「祖國統一大業聯繫」起來,是具有高度政治敏感性的體現。這也反映了 中國這代年輕人的悲哀,即政治變成不能拿出來談的東西,卻成為彼此之間不用明說就深諳此道的默契。所以,提出“No politics today”的同學,到底是你先講政治,還是她先講政治呢?
以上是我對此次事件的看法,或許能夠幫助諸位更清楚看到事件的本質,也是我第一次就社會事件試著說出自己的聲音。來台灣這些日子​​,習慣而規律的 生活已經讓我無法分辨兩岸之間的許多不同,但從一開始,我和別人交流的立場,就不是簡單的「你們台灣人如何如何、我們大陸人如何如何」,雖然這樣失去了一 些人類學式的敏銳區辨,卻令我的生活感覺無比的充實和快樂。 「我沒有分別過聽眾是從哪裡來的,是哪種哪個地方的聽眾,從前我若以分別心先行區分所謂中國或台灣聽眾的不同,這才是傲慢與偏見。.張懸最後的這番話令我 深感認同。我不曾忘記我是從哪里而來,也不願意改變我的初衷,遇事擦亮眼睛,獨立思考,是對別人的尊重,也是對自己的善待。請諸位同學好好對待自己,也請 大家好好珍惜台灣。
 
 
大學者的女兒們:「史金納的箱子」(Skinner’s Box)公案

二十世紀初期,幾十年前,就促成加州政府明令,禁止兒童體罰的是誰?

哈佛大學「史金納的箱子」(Skinner’s Box)公案的「首犯」:一九二八年就任職哈佛心理系的B. F. 史金納教授。

本文介紹,被哈佛搞「鴿子打乒乓」實驗爸爸養大的「空調搖籃實驗室的女嬰」:黛博拉.史金納Deborah Skinner

露西 皮亞傑 Lucy Piaget 黛博拉.史金納Deborah Skinner。這是教育學和心理學上,最有名的兩個女嬰了.

半歲以前的嬰兒夜哭,要不要抱起來?我想起二十年前,兒子難帶,我夜夜睡眠不足的往事。心理學家史金納說,不要抱,至少一次比一次抱的時間短,慢慢baby就被「制約」,一覺到天明。

我從來沒有試過史金納的理論。所以兩個曉朋有兩年內接連來,那三年,我常睡不飽。啊,謝天謝地,過去了。這是現代人不愛生嬰兒的原因之一吧。

因為對法國的皮亞傑的故事,只是耳聞,材料較少,本文專注討論,哈佛大學心理系故教授,B. F. Skinner史金納的故事.

「史金納的箱子」(Skinner’s Box)一九九五年,我初到美國西部沙漠州的 University of Utah,由於碩士班必修「教學理論」和「學習理論」,加上我跑到教育心理系修了三門課,所以不時聽到哈佛大學的知名公案「史金納的箱子」 (Skinner’s Box).

一九二八年,初到哈佛大學時,史金納放棄初衷,不再努力當作家,「因為當科學家對人類貢獻比較大」.

當時,哈佛正開始一股風潮,要揚棄十九世紀,「心理哲學」(William James寫的【宗教經驗之種種】那種的心理哲學,沒有錯,William就是一代大小說家Henry James 的哥哥).

當時的心理學,與「哲學」相通,多過與「生理學」接近.

「史金納的箱子」(Skinner’s Box)是在這樣情境下,被這位手巧的教授,打造出來,先是以:鴿子、老鼠為實驗,最後連自己的小女兒,黛博拉.史金納Deborah Skinner都被放在這個箱子實驗。

他因此為後來九十年的美國「實驗心理學」奠基。但是也惹來千秋罵名:人性豈是用量化、實驗箱就可以量化?

而且,連自己的親生女兒都抓來當實驗品,這是什麼老爸?(露西.皮亞傑的處境類似.)

多年後,有一位科普作家,也是一位女嬰的母親,羅倫Lauren Slater,寫了本追蹤美國心理學十大公案的科普書,「打開史金納的箱子」(台灣翻譯本,張老師文化出版,七年前的五月出版,譯者是,台南玉井高工教師,鄭雅方)。

這破題的第一章,寫的真好看!簡直像是我們記者的調查報導!她不但回到哈佛大學去追,親自觀察那有名(或是說『惡名昭彰』)的「史金納的箱子」,而全美國 追追追,追到在West Virginia 當教師的史金納教授的長女,朱莉為父親辯駁,證實妹妹健在,過得很好,在英國當藝術家。

人文學者,成篇累牘來信攻擊史金納教授。「他每一封信都回!那些理應關懷世人的人文主義者,只會譁眾取寵!隨波逐流!」在West Virginia 當教師的史金納教授的長女,朱莉,幾乎咬牙切齒為過世的父親翻案。

史金納晚年被罵怕了,寫了本申訴自己學術初衷的【自由與尊嚴之外】,但是「史金納的箱子」(Skinner’s Box)那些鴿子、老鼠的大眾媒體印象,太過強烈,太過惡名昭彰,後面這本沒有人細心讀,還他公道。

他還鼓吹「兒童人權」,促使加州明令,禁止體罰。「他對小孩就是有辦法,他喜歡小孩,我媽就

「他的實驗招來很多批評,你覺得呢?」作者羅倫追問。

朱莉笑了笑,聽起來像是咳嗽。「這和達爾文很像,一般覺得達爾文主張驚世駭俗,造成危害(尤其是【社會達爾文主義】Social Darwinism,造成後來「優勝劣敗」的學說,讓法西斯得到藉口進行大屠殺,例如,希特勒屠殺六百萬猶太人),我父親的主張,也讓人覺得備受威脅,但 是和達爾文的理論一樣,重要性不容抹滅。」

作者羅倫追問關鍵,「他說,人類全然受到反射作用控制,沒有自由意志,你同意這種說法嗎?這種實驗的詮釋會不會太過極端了?」

大學者的女教師長女反駁:「我父親就是用錯字了,每個人聽到『控制』(control,就認定他是法西斯份子,要是他改用,『人類受環境暗示 (informed)或刺激(inspired)』,沒有人會有意見。事實上,他鼓吹兒童人權,他從不相信任何懲罰。(上述四段,引自鄭雅方的翻 譯,3839頁)

其實,「史金納的箱子」正是為了揚棄「不科學」的抽象論述,將心理學徹底以,實驗觀察、數據量化,讓「行為」可以被測量。

乃至有我1995年到了美國,首度聽說的「行為科學」。

「正向加強」,後來成為教育學一個「向上提升」的理論依據。而治療,「神經質過敏」,目前的「減敏療法」,也是源出史金納的實驗啟發。

科普作者,女作家,後來還引申,包括哈佛的女性主義學者Carol Gilligan等人,其實,也都遙相呼應史金納的理論和實驗用心。
轉貼聯合報副刊主編 宇文正
〈賣企歸湯喔!〉
 我開始做便當後生活變得更加忙碌,關心的朋友忍不住嘆息:「好可憐噢!」但我自己並不覺得可憐,仔細想想,在僅有的一點晚間休息時間裡還願意做菜,且並不視為苦差事,最大的原因應該是做菜本來就是好玩的事吧。席勒、康德的藝術「遊戲起源說」,放在廚藝裡我想一樣說得通。而許多人都有過這樣的經驗,曾經熱衷「玩」某種東西,也許是運動、樂器、繪畫、書法……或真的是玩具,後來環境因素不便持續,直到有一天,時空改變,適合的因素回來了,重拾當年的興趣。此時人生有了些歷練,技藝雖然荒疏了,勤加琢磨後反而更上層樓的,也是常有的事。(啊,寫作不也是?!)

 覺得做菜是好玩的事,應該並不矯情,你看孩子的玩具,從幼兒時起,便有一堆廚房裡的傢伙。小菜刀、小砧板,分成三截以魔鬼氈連接的小蘿蔔、小高麗菜、小蘋果,讓寶寶練習手眼協調,切切切,放進小盤子裡。再大一點,一組一組的廚房用品,從瓦斯爐、冰箱到鍋碗瓢盆,「家家酒」玩具愈做愈逼真。再大一點,男女玩具分道揚鑣了,男孩去玩變形金剛、組合軌道、小汽車,女孩有了芭比娃娃,然後要給芭比娃娃一整套廚房設備,讓芭比娃娃去煮飯……

我小時玩家家酒,經常是一人分飾多角,因為是獨生女,常常跟自己幻想的對象玩。但也還有印象哥哥有時會陪我玩。小學還住眷村的時候,有一次媽媽發了神經,包下一個小販所有的芭樂──也不是發神經啦,一定是因為便宜!家裡忽然有了吃不完的芭樂。一個無事的下午,家裡只有我跟大哥在,我不記得爸媽、二哥到哪去了。外頭下著雨,沒地方跑,大哥陪我玩家家酒,拿真的水果刀和芭樂來玩,把芭樂切成許多小丁假裝是「企歸」(大黃瓜)。「賣企歸湯喔!」我們拿一些小罐子假裝是醬醋鹽糖,做出各式各樣的企歸湯,互換著當老闆或客人。為什麼是企歸湯?大概只是因為綠皮芭樂適合假裝大黃瓜,而且家裡經常煮「企歸湯」吧。一個國中生要陪妹妹玩這種幼稚的遊戲,真是難為我大哥了,但那是我記憶中難得不是自言自語的一次家家酒,我玩得非常快樂。

那種單純的快樂記憶一定像顆種子一樣埋在我的心裡頭,一旦陽光、水分條件充足時便冒出芽來。在國外生活時發芽了一次;辭職在家待產、自己帶孩子的階段再度萌芽過。而這一次,就像拿出塵封已久的老樂器,但心裡頭,有了許多呼之欲出的旋律(啊,外食生涯裡,吃遍多少的餐館啊!),因此毫不猶疑便上手了。有時覺得,站在廚房裡的我,其實仍然是那個拿著芭樂切切切叫喊著:「賣企歸湯喔!」的小女孩啊。
 
轉貼自 陳萬益 賴和醫師名言
要做醫生之前,必須做成了人,沒有完成的人格,不能盡醫生的責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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賴和:高木友枝先生
 
先聲明,這是我先生寫的,他在美國是教育的,目前任職媒體,【天下雜誌】。
 
大學者的女兒們:「史金納的箱子」(Skinner’s Box)公案
 
二十世紀初期,幾十年前,就促成加州政府明令,禁止兒童體罰的是誰?
 
哈佛大學「史金納的箱子」(Skinner’s Box)公案的「首犯」:一九二八年就任職哈佛心理系的B. F. 史金納教授。
 
本文介紹,被哈佛搞「鴿子打乒乓」實驗爸爸養大的「空調搖籃實驗室的女嬰」:黛博拉.史金納Deborah Skinner
 
露西 皮亞傑 Lucy Piaget  黛博拉.史金納Deborah Skinner。這是教育學和心理學上,最有名的兩個女嬰了.
 
半歲以前的嬰兒夜哭,要不要抱起來?我想起二十年前,兒子難帶,我夜夜睡眠不足的往事。心理學家史金納說,不要抱,至少一次比一次抱的時間短,慢慢baby就被「制約」,一覺到天明。
 
我從來沒有試過史金納的理論。所以兩個小朋友,兩年內接連來,那三年,我常睡不飽。啊,謝天謝地,過去了。這是現代人不愛生嬰兒的原因之一吧。
 
因為對法國的皮亞傑的故事,只是耳聞,材料較少,本文專注討論,哈佛大學心理系故教授,B. F. Skinner史金納的故事.
 
「史金納的箱子」(Skinner’s Box)一九九五年,我初到美國西部沙漠州的 University of Utah,由於碩士班必修「教學理論」和「學習理論」,加上我跑到教育心理系修了三門課,所以不時聽到哈佛大學的知名公案「史金納的箱子」(Skinner’s Box).
 
一九二八年,初到哈佛大學時,史金納放棄初衷,不再努力當作家,「因為當科學家對人類貢獻比較大」.
 
當時,哈佛正開始一股風潮,要揚棄十九世紀,「心理哲學」(William James寫的【宗教經驗之種種】那種的心理哲學,沒有錯,William就是一代大小說家Henry James 的哥哥).
 
當時的心理學,與「哲學」相通,多過與「生理學」接近.
 
「史金納的箱子」(Skinner’s Box)是在這樣情境下,被這位手巧的教授,打造出來,先是以:鴿子、老鼠為實驗,最後連自己的小女兒,黛博拉.史金納Deborah Skinner都被放在這個箱子實驗。
 
他因此為後來九十年的美國「實驗心理學」奠基。但是也惹來千秋罵名:人性豈是用量化、實驗箱就可以量化?
 
而且,連自己的親生女兒都抓來當實驗品,這是什麼老爸?(露西.皮亞傑的處境類似.)
 
多年後,有一位科普作家,也是一位女嬰的母親,羅倫Lauren Slater,寫了本追蹤美國心理學十大公案的科普書,「打開史金納的箱子」(台灣翻譯本,張老師文化出版,七年前的五月出版,譯者是,台南玉井高工教師,鄭雅方)。
 
這破題的第一章,寫的真好看!簡直像是我們記者的調查報導!她不但回到哈佛大學去追,親自觀察那有名(或是說『惡名昭彰』)的「史金納的箱子」,而且全美國追追追,追到在West Virginia 當教師的史金納教授的長女,朱莉為父親辯駁,證實妹妹健在,過得很好,在英國當藝術家。
 
人文學者,成篇累牘來信攻擊史金納教授。「他每一封信都回!那些理應關懷世人的人文主義者,只會譁眾取寵!隨波逐流!」在West Virginia 當教師的史金納教授的長女,朱莉,幾乎咬牙切齒為過世的父親翻案。
 
史金納晚年被罵怕了,寫了本申訴自己學術初衷的【自由與尊嚴之外】,但是「史金納的箱子」(Skinner’s Box)那些鴿子、老鼠的大眾媒體印象,太過強烈,太過惡名昭彰,後面這本沒有人細心讀,還他公道。
 
他還鼓吹「兒童人權」,促使加州明令,禁止體罰。「他對小孩就是有辦法,他喜歡小孩,我媽就
 
「他的實驗招來很多批評,你覺得呢?」作者羅倫追問。
 
朱莉笑了笑,聽起來像是咳嗽。「這和達爾文很像,一般覺得達爾文主張驚世駭俗,造成危害(尤其是【社會達爾文主義】Social Darwinism,造成後來「優勝劣敗」的學說,讓法西斯得到藉口進行大屠殺,例如,希特勒屠殺六百萬猶太人),我父親的主張,也讓人覺得備受威脅,但是和達爾文的理論一樣,重要性不容抹滅。」
 
作者羅倫追問關鍵,「他說,人類全然受到反射作用控制,沒有自由意志,你同意這種說法嗎?這種實驗的詮釋會不會太過極端了?」
 
大學者的女教師長女反駁:「我父親就是用錯字了,每個人聽到『控制』(control,就認定他是法西斯份子,要是他改用,『人類受環境暗示(informed)或刺激(inspired)』,沒有人會有意見。事實上,他鼓吹兒童人權,他從不相信任何懲罰。(上述四段,引自鄭雅方的翻譯,3839頁)
其實,「史金納的箱子」正是為了揚棄「不科學」的抽象論述,將心理學徹底以,實驗觀察、數據量化,讓「行為」可以被測量。
 
乃至有我1995年到了美國,首度聽說的「行為科學」。
 
「正向加強」,後來成為教育學一個「向上提升」的理論依據。而治療,「神經質過敏」,目前的「減敏療法」,也是源出史金納的實驗啟發。
 
科普作者,女作家,後來還引申,包括哈佛的女性主義學者Carol Gilligan等人,其實,也都遙相呼應史金納的理論和實驗用心。
 
原來,郭象是掠奪的抄襲者。
 
晉朝向秀,先注釋【莊子】,未完,即過世。郭象到處收購向秀注釋文,據為己有,只增加,「秋水」「至樂」兩篇。
 
如果,沒有劉義慶,編輯【世說新語】,在第四類【文學】的第十一則,揭發抄襲者,豈非沒有正義了嗎?
 
*以下是我老公轉述,名作家,陽明大學教授張曉風女士的觀點:看人,先聽聲音,面相參考。
 
很多年前,詩人痖弦,從加拿大回到老東家,聯合報,在當時還沒有拆除改建的聯合報第三大樓,發表有兩片光碟、精裝版的 【弦外之音:痖弦詩集精選】。
 
我有幸獲贈一冊。打開閱讀,有名散文家,張曉風教授的序。
 
張曉風教授一向擅長寫人物,這次,她從痖弦的淳厚、溫緩、低沈又迷人的聲音談起。
 
曉風的觀點,轉述如下:傳統相命寶典,看人看面相,什麼麻衣相法等,教人如何辨認善惡,但是張教授認為,看人看面相,越來越不可靠,反而聲音無法做假。一個人的真性情都在聲音。
 
這真讓我茅塞頓開,是啊,因為各種整型手術、化妝品、假髮,外貌早就可以騙人。
 
倒是,除非一流演員,聲音很難造假。
 
這次,公司找哈佛大學商學院大師,專攻「創新的兩難」的克里斯汀生,他就是有著和痖弦一樣迷人而溫厚的聲音。
 
多年前,我在youtube一聽,就成為他的粉絲。聽他演講好舒服啊!
 
 
他,才六十一歲,屬龍,牛津博士,名滿天下,但是已經全身是病。中風、癌症,但是還是他一貫的溫柔音色,演講高手。為此,二百公分的他,寫了本首部個人抒情書,【你如何衡量你的人生】(How do you measure your life?
 
十月三十一日上午,公司【天下雜誌】的大師論壇,找來,哈佛大學的名師,Clayton Christensen來講「創新」。
 
三場媒體專訪結束後,我有幸與他們夫婦合照。
 
https://www.youtube.com/watch?v=tvos4nORf_Y
這場應邀在TED演講,剛開完癌症的刀,之前又中風過。講話都會喘。
 
但是虔誠教友,Christensen教授以,【你如何衡量人生】為題,給大家深刻的啟示。
張蕙蘭
王麗玲
周淑香
沈昭慧
盧素芳
鍾惠芬
巫美純
莊阿秀
何美惠
謝品華  七賢禮拜堂,高雄市七賢一路46707-2386113
顏梅華
白美華
請問你是1985年,輔大大傳畢業的?我是乙班的游常山
 
 
我的大學同學,黃靜宜,遠流出版社副總編輯,在中原大學念建築碩士。
 
靜宜,從念大傳,中年改念建築,應該是功力甚高,能夠考上就不簡單。她的指導教授,留學日本東京大學建築博士,前中原建築系系主任黃俊銘教授,居然和國內頗知名的景觀建築師,「宜蘭冬山河」設計團隊的要角之一的,郭中端女士的先生,崛過憲二副教授(也曾任教淡江五年、中原十五年),是東京大學建築研究所的同門師兄弟。
 
因為郭女士的先生,有一個「崛」開頭的姓,我立刻聯想到不久前,奧斯卡得主、日本世界級的動畫導演,宮崎駿的封刀作,【風起】,故事主人翁,真有其人的日本近代戰鬥機改良大功臣的,崛越二郎。
 
宮崎駿的封刀作,【風起】太感動我,我在台北就花了二次首輪電影票。但是,我要說「崛」開頭這個姓氏,還要從輕井澤談起。
 
多年前,我去日本自助旅行,有一晚,在輕井澤,迄今難忘。
 
我其實只去過那個日本長野縣的渡假勝地一次,改天寫回憶錄,要好好追憶細節。
 
我要講的,是我在那裡邂逅,日本已故小說家,崛辰雄。
 
那一次,在輕井澤看到崛辰雄紀念館,還不知典故。
 
宮崎駿原來是讀了崛辰雄的【風起】原著小說,大受感動,才決定好這部封刀之作的。
 
啊,崛越二郎、崛辰雄,還有熱愛台灣,與妻子定居淡水二十載的崛過憲二教授,昨晚,有機會認識郭女士伉儷,不禁莞爾,上天配對「神仙眷屬」果然是配得完美。
 
像是中原大學建築系退休副教授、崛過憲二先生這樣氣質安靜、溫柔蘊藉的工程學博士(他博士念東京大學,專攻日本建築工法),配上熱情洋溢、到台東卑南考古遺址、看到出土的三千年前石器時代原始人的「石棺」,居然敢躺下去,「跟我的身材差不多!」
 
真是女中豪傑,郭建築師!
「天下為公!」是多麼偉大的情懷。三十年前,在大學讀「國父思想」,當時年幼,沒有太深感觸;三十年後,有機會聽幾位兩岸傑出的社會科學領域學者,重新探討孫文思想的「理論與實踐」,讓我又打開一個學術之眼。
 
「我們國父,首創革命,革命血如花!」【中山之夜】也是【中山之夜】,在南投近日月潭的美麗山夜,我聽到暌違四十年的【國父紀念歌】。
 
約兩個星期前,有三天兩夜,我很榮幸參加了『第四屆兩岸孫文論壇』,第一天十月十一日在台中市中興大學、第二天及第三天十月十二、十三日南投魚池鄉的天帝教「鐳力阿道場」,舉行了這些知識密度很高的學術研討會。
 
 
顧名思義,學術研討會圍繞著孫中山學說、思想。我聽了十多場精彩的學術論文發表,收穫至大。
 
當然,最大的收穫,還在:學術人脈。這次,主要是,大陸北京中國社會科學院的近代史所,和中興大學國際政治所、極忠文教基金會聯合舉辦。邀請兩岸傑出學者多人,我和近史所的資深學者:步平、楊天石、馬勇,年輕一點的李在全、李俊領、尹媛萍,還有上海復旦大學歷史系的王維江等多位青壯學者,每次會議中場休息都談了不少,很高興認識他們。
 
台灣也派出最佳的學術陣容,中部的中興、東海等相關領域學者中的菁英都來了。我尤其難忘,台大政治系張亞中教授的專題演講,讓我對兩岸關係的另外一種思惟,有了清晰的觀點。
 
主辦單位,是淡江大學戰略研究所退休教授、極忠基金會董事長、八十八歲的李子弋教授,在他主持下,這三天的學術研討會,有了充實的收穫。聽說,兩年後,2015年,也就是第五屆兩岸孫文論壇,要重新回到北京舉辦。可以想像,會有更精彩的學術研討產出。期待。
 
 
 
73歲旅居西雅圖的、學者、大詩人楊牧是很大方的,我就讀到他為年輕詩人、奎澤石頭【在芝加哥的微光中】、楊佳嫻的【屏息的文明】二冊詩集寫序。
 
為此,我重讀他寫的十多篇的【給青年詩人的一封信】後來結集為,洪範出版社的【一首詩的完成】。
 
三個星期前,連續在台北的國賓長春戲院,看兩部德語片,『美術館時光』、『約他去看絕世雪景』,其實還蠻喜歡的,不過,劇情說出來很平淡,像是紀錄片,其實是劇情片。各位看過嗎?喜歡嗎?
 
在台北看中華電信MOD只有靖天日本台,節目貧乏。回到,桃園,徹底看三家二十四小時的日本電視,沒有字幕的NHK比較吃力,但是,可以猜。
 
昨天看第75台,全能住宅大改造,竟然看到感動不已。
 
我通常不太看完,可是昨天的業主,是一位56歲的寡婦,石川太太,孀婦無子,先生幾年前以62歲肺癌過世,她一人幽居,在陰暗寒冷的低收入宅,過著很可怕的生活。
 
但是她求生意志太強了,於是預算1300萬日幣,電視台找了女建築師鈴木,幫她改造成功。
 
那張哀傷的臉,失去soul mate,仍在失親的至痛中,這位我認為很「台灣臉」的石川太太,一個小時節目中,經常不哭出聲,一路淚水盈眶,甚至數次淚流滿面,讓我起哀矜之心。
 
我也因此更肯定當代進步的建築設計,尤其是高明的採光和收納技術,真是值得肯定。
 
詩聖杜甫名言,「安得廣廈千萬間,大庇天下寒士俱歡顏。」善哉此言!
 
張錦忠
霜降深夜,加油站太冷,不如讀詩......

The Knot,
Stanley Kunitz

I've tried to seal it in,
that cross-grained knot
on the opposite wall,
scored in the lintel of my door.
but it keeps bleeding through
into the world we share.
Mornings when I wake,
curled in my web,
I hear it come
with a rush of resin
out of the trauma
of its lopping-off.
Obstinate bud,
sticky with life,
mad for the rain again,
it racks itself with shoots
that crackle overhead,
dividing as they grow.
Let be! Let be!
I shake my wings
and fly into its boughs.
又瑄
*中藥保健常識*
1.
早上:陽氣未動,隂氣味散,宜溫和之品,忌食補藥,,,刺激品。
2.
中午:陽氣盛,宜清涼之品,忌食傷藥,行氣血藥。
3.
晚上:陽弱陰盛,宜補氣之品,忌寒涼之物。
4.
身體中保持微鹼性即不病,故要多攝氧,都運動。⋯⋯
2006年以【三峽好人】榮獲義大利威尼斯影展最佳影片金獅獎的大陸導演,賈樟科,要來台灣參加不久舉行的金馬獎典禮,因為他的【天註定】入圍了。


同行的,還有他的愛人同志、老婆,他所有電影的當然女主角,趙濤。


【三峽好人】我已經聽好多人提起,我好想看。最早是,日本會寫華文專欄的、記者出身的雜文家、新井一二三,在書中提到的。



義大利威尼斯影展最佳影片金獅獎,真是我們亞洲導演的伯樂。1951年黑澤明的【羅生門】,二年後,1953年銀獅獎的【雨月物語】(和小津安二郎齊名的,溝口健二導演名作,我手頭有,是民生社區老人日語班,鄰座的張寬德大哥送我的)。


更不要說,我們的侯孝賢的【悲情城市】、我們李安導演的【喜宴】。


謝謝威尼斯影展。


政務委員,台大社工系教授,馮燕,今天在聯合報讀到,她有一個願景,培養大專,設立銀髮照護系的本土台灣年輕勞工,這樣,大學生可以立刻有工作。因為目前,完全靠外勞。


現實來看,目前,只有台中霧峰的朝陽科大有銀髮照護系,且畢業生還是去弘道老人基金會當企劃,非實際執行照護老人工作,所以,儘管願景不錯,仍沒有實際案例。


同時,更嚴重的,這中間,有一個需方Supply、求方demand的薪資落差。


求方目前大約一個月付出二萬出頭(含其他費用攤提,約每一個三萬),而求方以這樣低的月薪,將外傭當二十四小時的看護,實在物美價廉。


因此我們看到,有的外傭還在旅館、餐廳、食堂,煮飯、掃地、帶小孩,什麼事都幹了。


如果,要台灣大專生,一個月拿22K,二萬出頭,必須照護癱瘓老人,還要二十四小時,可能嗎?他們寧可去7-11,一小時時薪109元,若大夜班加薪,一個月賺三萬元,非難事。


年輕人,同樣拿三萬元,願意替陌生老人(非自己親人)把屎把尿嗎?我想他們寧可選擇7-11大夜班。


只是,由不得台灣了,老年化再加速,總不能一直靠外勞吧?何況,2015年,聽說,印尼政府已經宣佈,禁止輸出家事照護的女傭了,因為印尼的製造業,已經缺工了。

I have the privilege to speak to three Dutch professionals in Taipei today. Therefore, I have exercised my oral proficiency for the whole day. The only lady of these three is a liberal. She talks about the liberal political environment. However, she also worries about the emergence of the Neo-Nazi in Netherlands, which is an axis of bigotry and hatred.
費里尼的名作,我出生那年奧斯卡最佳外語片得主,『八又二分之一』。


前天下午,週二,在松菸,誠品電影院,終於看到林懷民推薦的這部經典義大利黑白片,『八又二分之一』


我可以想像,這是一個讓普通觀眾,一看下巴要掉下來的電影,半世紀前,是多麼有創意的黑白片!劇情其實是費導的「夫子自道」:成為今天的他,所有的教育trauma、天主教信仰的浸潤、性的誘惑、拍片的壓力、婚姻實況、人生價值的思索、浪漫不羈的想像力….太豐富了。

高耀潔:我的耄耋時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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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31023 15:06
高耀潔
BBC英國廣播公司10月推出「巾幗百名談天下」(100 Women – Half the World Speaks)特別系列,通過互聯網、電視和廣播,從婦女的視角講述那些震撼人心的故事,了解當今婦女的生活、她們面臨的風險、挑戰、機遇。
「中 國防艾滋病第一人」高耀潔醫生自從揭露上世紀90年代中期河南農民因賣血和當地的「血漿經濟」導致艾滋病蔓延慘劇以來,多次受到河南當地政府阻撓。高耀潔 於2009年離開中國,前往美國哥倫比亞大學訪問,目前居住在紐約曼哈頓上城。本文是高耀潔本人講述她決定離開中國的原因和過程。如今87歲高齡的她在美 國將她知道的中國艾滋故事撰寫成書。
2007年從美國領獎回來以後,我大多數的時間都花在整理這十幾年來我在艾滋病調查中所獲的資料。我對外界情況的了解也少了。不過,來找我的記者與艾滋病人有增無減。20081月就有58個艾滋病人來找我求助。
2009 3月下旬的一天,我接到法國駐華大使館打來的電話,對我說法國要給我發一年一度的「傑出婦女獎」。我沒怎麼聽清楚,答說:「4月中旬,我要到上海參加 《南方周末》的頒獎典禮,到時我們可以當面詳細談。」對方回答說好。不巧,《南方周末》主辦的這個「中國夢踐行者」致敬盛典的時間被推遲,我就沒有去成上 海。
一、離家出走
到了56日上午9時許,我突然覺得氣氛不對。我的電話又出故障,打不 出去也打不進來,電腦也出了問題。我去小區門外超市買午飯時,發現小區內突然多了不少陌生人。他們目光異常,使我回想到20072月赴美領獎前被地方政 府部分官員軟禁前的情形。我中午飯也沒來得及吃,假牙也沒來得及帶,兩手空空,只取出電腦的硬盤(裏面有三本書稿),心想我不能放棄!我把硬盤放在內衣兜 裏,匆匆從小區後門離開了家。我這次外出,完全是為了保住這些記錄著艾滋病人生命和遭遇的資料,不能讓這些資料白白地消逝。20073月我赴美國領取 「生命之音」獎時,儘管很多議員出面留我居住美國安度晚年,我堅持要回國,一是為了這些材料,二也是為了我救助的艾滋孤兒們。豈料近兩年會出現這樣的生活 呢?
我這個風燭殘年的老人,非萬不得己,不會隻身出走在外,這次盲目外出,不知所從,只是為了把這些資料(艾滋病疫情的三本書)留給後人。蒼蒼大地,茫茫人海,何處是我棲身之地?
80多歲了,行走困難,離開家之後先到北京,又到成都,最後朋友把我安排到廣州郊區,住在一個農家小樓上,天天修改書稿。此處離大學城很近,有不少志願者和大學生來幫助我,他們每天都來兩到三人協助我,為書稿打字,這給了我莫大的安慰。
那時,我多次思考,多次流淚。我只是為弱勢群體說話,救助他們,一切活動都是自費,先後花去人民幣一百多萬元,我沒有向政府要過錢,也沒收任何人捐的錢,即便情面難卻時收下錢之後,改日再把錢還他。
我 為艾滋病受害者吶喊,是一個醫生的職責,為什麼一些地方政府官員要對我進行各種打壓、造謠、詆譭並限制我人身自由?為什麼對我的工作進行多次阻擾?甚至在 農村疫區懸賞500元舉報我,阻止我進入艾滋村?我往貧困地區郵寄書籍、衣物,多次大量丟失,我的電話經常打不通,我出門經常有人跟著。
我 想來想去,不知哭了多少次!我權衡了利與弊,我想,本人若無聲無息地死去,我手裏的資料便石沉大海,而且外界一無所知。最後我決定出走。我托香港的朋友幫 我聯絡,請他向我2007年在國外認識的朋友打了個電話,說我已經離開了家,無處可歸,需要出國。7月中旬取得聯繫,7月下旬開始辦外出手續。國外的朋友 轉托在美國的華人組織,請他們派人來接我。
離開國內時有大學生送行,臨上飛機前,其中一位大學生送我到機場入口處,他交給我一個字條,他 說:「奶奶,你到飛機上再看……」。我上了飛機打開一看,字條上寫的是他的個人感悟和憑良心做人的信念。87日晚上十點離開了廣州白雲機場,途中三次轉 機,8日抵達目的地,我的心中一塊巨石落了地。接納我的是山東同鄉,住在他們家裏,他們全家都對我的生活照顧得不錯,特別他家的三個孩子給我增加了快樂, 其他諸位同人們幫我工作與生活, 如郭醫生等,在那住了七個多月,我非常感謝他們。
二、寄居紐約
我 離開家後,在國內外輾轉多處,最後到紐約。20103月,我被哥倫比亞大學聘為訪問學者,由外地搬往紐約,因為身體原因,有中國留學生陪我居住, 哥倫比亞大學教授們經常來看望我,特別是懂中文的東亞研所所長來的最多,我每次生病住院,他都赴醫院探視我,為我將要出版的「艾滋病相冊」寫序, 令人深深的感謝!更促使我有信心盡力的、作好我要做的防艾工作,把書稿修改的完好、出版,讓世人知暁中國艾滋病血傳播的真相。
在此期間,我 兩次因血栓住進醫院,2011年我在紐約的長老會醫院做了心臟病手術。美國這裏的急診,及時認真。20128月我出醫院。出院後的29天裏,醫生和護士 9次來我家「家訪」。最後一次,一個醫生來家訪,看到了我房中「高耀潔星」的獎牌,他用手機查了下我的經歷,就開始坐在我家一直跟我說話,我也聽不懂,只 是看他很高興,意思說,能夠為我服務,他非常高興。我們兩個人比手畫腳地溝通著,我覺得可滑稽,他能夠將這些艾滋病人的故事告訴更多的人,我也很高興。
在紐約期間,幸遇慈善機構和善心人,幫助我支付高昂的醫藥費,並把我的生活安排的很好,解除了我的後顧憂慮。世界上還有很多朋友和陌生人關心我的生活,特別是紐約留學生們,在我工作中幫助很大,因為我不會打字,多位留學生幫我攥寫回復郵件等工作。
哥 大的留學生們也為我舉辦講座,請我介紹中國艾滋病疫情。自身體康復以來,我總共做過3場講座。中國艾滋病疫情的歷史,令人感嘆唏噓。有公共衛生界權威專家 將此艾滋病事件定位為「世界公共衛生史上罕見的重大災難性事件」。各地艾滋疫情被隱不報或少報,真相被封閉了。十年、二十年時間不知道病名、死了多少人更 是不得而知。迄今艾滋疫情真相仍是不敢完全揭開,國內外很多人只知道河南有艾滋病,其實不然,全國有很多艾滋病傳染者身份沒有揭開,還有很多艾滋病病毒感 染者甚至不知道自己感染了艾滋病,他們隱藏在茫茫人海之中,已成為鮮為人知的艾滋病病毒傳染源。當今感染死亡已在千萬人以上。(1995年周口王淑平醫生 統計過因賣血感染艾滋病者在500萬人以上,還不包括輸血者在內,見2010年第一期《開放雜誌》。)十幾年過去了,輸血感染的艾滋病者大量出現分散各 地,他大於賣血者10倍,我說的這些數字並不誇張。
後記:我於200956日單身逃出我的家。若不是被軟禁、無法繼續工作,一個80多歲的老人非不得己,絕不會單身出走言語不通、生活不習貫的海外,每想起、談起此情此境,淚水奪框而出……
自古人生誰無死?我不怕死,我怕的是手頭這些關於中國艾滋疫情的真實資料被湮沒。去年上半年三本書全出版了,還修訂增版了。《高潔的靈魂》出了英文版,並獲得香港笫四界優秀圖書獎。
寫此文時我心情非常難過,不過最大安慰是我出來時在硬盤中帶出的三本書稿,全出版了,還有照片集是最後的一本書,目前,我正凖備校對稿。本人己86歲,身體因病不支,多時躺在牀上工作……留在人間的時間不多,應當讓大家知道我這個人平生的遭遇,以作紀念。
(責編:李莉)
一場精彩讀書會 從 漢娜.鄂蘭 電影,探討 平庸的人犯巨大罪惡 與集體共業

轉貼自潘明宗 PO for Teresa Yu:
各位銀領夥伴大家好!
「台灣銀領協會」即將在20131025(星期五)上午(10:00~12:00)辦理讀書電影討論會,探討漢娜鄂蘭(Hannah Arendt)之名言"Banality of evil",本次我們邀請到"范情"老師來為大家導讀。歡迎大家共襄盛舉!

目前劉匡華副理事長為了讀書會做準備,已開始閱讀「平凡的邪惡-艾希曼耶路撒冷大審紀實」。
以下是他的閱讀心得:
對於銀領辦的第一次讀書會,選擇的書與電影其實是很陌生的。由於對范老師和燕翎的信心。我很快就透過博客來買了這本"平凡的邪惡"來看. 雖然才看到一半就感到很有收獲。以前對於二次大戰猶太人被屠殺的感覺比較遙遠。論人數應該還是比不上日本殺害的中國人。現在我覺得是不一樣的悲劇。

猶太人是世界最優秀的民族(請看附件-Jewish boycott、我的猶太朋友傳給我的email)對人類文明的貢獻不可勝數。一個文明大國的德國與其他幾個歐洲國家要把所有的猶太人滅絕。起初他們也只想把猶太人驅逐出德國與被它佔領的國家。後來發現要把5六百萬的猶太人都移民出去困難重重(其他國家也不太願意接受,就這點其他的文明國家如美英俄是不是也有責任?)最後才有數百萬的猶太人被大量的移送到4,5個集中營。以最有效最經濟的"最終解決方案"在毒氣室處理掉。很多參與處理屠殺的苦力工作都是猶太人。既然大家都知道必死,為什麼不一拼?把這些有教養且曾經是自己的朋友或鄰居的人類像屠宰豬牛一樣的處理。都是一些你我一樣的普通人這是作者想探討的中心思想。從對一個參與大屠殺的重要納粹黨人的審判衍生出的小人物歷史和對悲劇發生的探討,我覺得不但學到了歷史也對人性有較深層的認識與思考。

上次聽到陳若璋教授談她參與過的幾個犯罪心理研究的案例,非常精彩。希望她也能參與這個討論。

也希望聽聽大家對這本書與電影的一些看法,到時候討論起來會更有收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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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明宗 探討漢娜鄂蘭(Hannah Arendt)之名言"Banality of evil"
讀書電影討論會:
時間: 2013年10月25(星期五)上午(10:00~12:00)
地點: 5070 活力 Conference Room

台北市敦化南路一段3號六樓, 請網路和這位小姐報名 teresa.yu@5070.com.tw
Ellery Chang 當然知道跨領域學者不少, 特別是研究科技史或文化史的往往所待的單位不在歷史系, 不過你們所講的這些例子應該最少會在這些非歷史科系開一門他研究主題 (我指的是他被認可為歷史學者的研究成果) 的課程, 但你們可以去查一下賴教授的歷年授課紀錄, 他在經濟系開的課主要也是西洋經濟史和西洋經濟思想史, 從沒開過一門課叫做「明代經濟史專題」的, 我想經濟系主任也不會准他開這樣的課程的, 《邊鎮糧餉﹕明代中後期的邊防經費與國家財政危機﹐1531-1602》這本書其實是一個國科會計劃的研究成果, 事實上當初他提這個計劃時評審意見就曾經強烈質疑過, 因此這本書對他而言也是「空前絕後」, 應該不會再寫第二本關於這主題的書了, 換句話說他被你們認可為歷史學者的研究成果在他任教的系所其實是不被承認的, 他也從來沒在歷史所開過課, 雖然很多人就跟你們一樣常常誤以為他是歷史所的教授, 但事實上他就是不是.

台大外文系那一班,大我爸爸三歲那一班


最近,去台北西北區的大稻埕,參加「回到一九二0年化妝遊行」,看到名畫家郭雪湖的那張知名的【大稻埕】的膠彩畫(目前,捷運蘆洲、輔大線的「大橋頭」站的月台,有大幅的複製畫,非常吸引人),聯想到,畫家同樣很知名的作家兒子:郭松棻。


同樣是傑出小說家,寫【雙月記】(兩個中篇合集【月印】、【月嚎】)的郭松棻,和國際知名度更高的、寫【台北人】、【孽子】、【寂寞的十七歲】的白先勇,其實是同班同學,卻很少人提起。


我曾經讀過一段軼事,據說,曾經有人對郭松棻大談,他台大外文同班的,白先勇小說如何寫得爐火純青,郭對那人,比比自己,用閩南語說:「還有更大尾的!」



這軼事如今很難證實,因為郭先生已經先走一步。他們是民國27年次應屆這班,其實,還健康的很多位、如今是文壇名家的同窗,算算,也七十五歲了。



大家比較常提起,【現代文學】共同創辦人那一掛,也就是台大「南北社」發起人:陳若曦(陳秀美)、歐陽子(洪智惠)、王文興(【家變】的作者)、楊美惠(台灣第一個翻譯西蒙波娃的【第二性】的社會學者)、李歐梵(哈佛教授)、…..還有包括,上一屆港生、劉紹銘,下一屆王禎和、詩人戴天


事實上,那班真是文曲星雲集,除了比較常被遺漏的郭松棻之外,還有知名的女性主義社會學者、成露西教授,也在這一班,讀到大二,才出國,到夏威夷大學東西文化中心唸書。


我近日愛逛松山菸廠的文創中心,尤其二樓,誠品生活館。

我很難形容那種感覺,但是,逛著逛著,我有時會誤以為,好像二十四年前在德國,Dussedolf逛街頭的感覺。


台灣的服務業真的已經提升了。

我一直深知,人,尤其是年長者,健康的關鍵之一是:能否健康行走,腿力衰退,是衰老的開始,也許是看到祖母最後十年輪椅的模樣,印象格外深。

記得,二十一年前,結婚那年,十一月二日,婚禮完,我們到日本京都度蜜月,在日本得知祖母過世消息,祖母應該享年也八十高壽,在二十一年前的台灣,雖不算非常高壽,仍高於女性同班平均值。


只是,記得,後面十年,她因為跌到,髖關節受傷,人逐漸退化,Alzerheimer加上坐輪椅,迅速毀了她的健康。


我深以為戒。但是一直在找,為了我近來不像年輕時候,那麼能走路。


年紀逐漸大、體能衰退當然可以解釋,我今年已經是後中年的五十歲高齡,當然是原因之一;然而,運動鞋專家告訴我,另外一個原因,鞋子不夠講究,尤其,我忽視了鞋墊的矯正功能。


保養足部多麼重要啊!最近有朋友,推薦我用比較頂級、醫療級骨科醫師開的上千元台幣的鞋墊給我使用,要我試試看。我才穿第一天,一個月後來驗證看看。


不同於以前在「阿瘦」「La New」買的鞋墊,只是除臭、舒適,這種醫療鞋墊,可以矯正腳盤的「腳弓」,例如我是「高腳弓」,雙腳掌斜斜如一彎刀,神經質,運動過度反而會過度刺激延腦,晚上反而睡不好。


這時,需要好的鞋墊來矯正,免受其害,可以走更多路,而不受其害。


相反的,我太太那種「低腳弓」、近乎扁平足(很多台灣原住民是,我岳母宜蘭娘家那邊有葛瑪蘭平埔族基因),則要另外一種矯正。



*他們那一班台大外文系,應屆的,應該是1937年次,最出名的小說家,白先勇,因為前一年讀成大水利工程系。


Kelly Meng 漫主義(英语:Romanticism)是開始於18世紀西歐的藝術、文學及文化運動,發生於1790年工業革命開始的前後。浪漫主義注重以強烈的情感作 為美學經驗的來源,並且開始強調如不安及驚恐等情緒,以及人在遭遇到大自然的壯麗時所表現出的敬畏。浪漫主義是對於啟蒙時代以來的貴族和專制政治文化的顛 覆,以藝術和文學反抗對於自然的人為理性化。浪漫主義重視民間藝術、自然以及傳統,主張一個根基於自然的知識論,以自然的環境來解釋人類的活動,包括了語 言、傳統、習俗。浪漫主義受到了啟蒙運動的理念影響,也吸收了中世紀文化復古的藝術成分。「浪漫」一詞來自於「romance代表了源於中世紀文學和 浪漫文學裡頌揚英雄的詩賦風格。

Catherine Yen
詩必須經常體現時間的消逝,必須從一件經驗移動到另一件經驗,從一種心情移動到另一種心情,在衝突或矛盾中達成某種解決為止。詩很少由一種單純的暗示組成,它必需不斷的移動、轉彎、顛覆,變成另外的事物。

詩的書寫涉及時間,因為一首短詩也許常常是寫了又重寫,耗費經年,也或者,偶爾在實際上費去長時間的生命經驗,然後落筆紙上,只需短短數十分鐘或幾小時;不過,根本上,詩的絕妙處在於它小小的篇幅,它所佔的短短時間——在僅僅六、七行的一段—— 卻能擁有如此漫長的生活經驗,卻能擁有如此實際的歲月才能結束的故事,把人的一生壓縮成一種頓悟。

painting: by Edouard Vuillard.
米海爾
《看不見的珍藏》是茨威格的反戰小說,。故事描寫經營古畫買賣的R先生出門尋找這位已失聯30多年想必也已年屆八旬的古畫收藏家赫爾瓦特先生。

終於被尋獲的赫爾瓦特先生雙目已經失明,他聽說內行的古畫商來訪,如獲天上佳音,他興高采烈想要向R先生展示他一生的收藏,然而在展開鑑賞和收購之前,赫爾瓦特先生的妻子和女兒搶先一步向R先生透露,原來,由於戰後經濟衰敗、生活拮據,為了使赫爾瓦特一家人能生存下來,妻女早已把赫爾瓦特先生所有的古畫低價變賣出去,換取現金以維持全家的生計,如今留在畫上的只是一堆用來矇蔽失明老人的廢紙。但妻女們不敢將這件事告知老先生,深怕這位寧可餓死也不願失去一幅愛畫的老先生無法承受這一沉重的打擊。

收購行動失敗而備感失望的R先生本來可以就此打道回府,但他作了一個很不尋常的決定,在妻女們懇求嚴守古畫散失秘密的要求下,他決定和老先生的妻女們一起繼續編造這樁謊言。

《看不見的珍藏》茨威格《節錄》

..........

“'
好吧,讓我們現在就馬上開始吧!——要看的東西太多了,而柏林來的先生們又老是沒有時間。這第一個夾子裡面全是大師丟勒的作品,收集得相當齊全,這個您自己也會看得出來的——而且一幅賽過一幅。吶,您自己可以評論,您看吧!'——他打開畫夾的第一幅,'這是《大馬圖》。'

..........

就像人家平時拿易碎品似的,他小心翼翼地用手指尖從畫夾子中取出一個紙框,裡面嵌著一張已經發黃了的白紙。他滿懷激情地將這張一文不值的廢紙舉到面前,仔細端詳了好幾分鐘,而實際上他什麼也看不到。但是,他手指分開把這張白紙舉到眼前的那種心醉神迷的投入,以及滿臉上所表現出的那種迷人的聚精會神的樣子分明是一種看得見的雙目正常的人的神情。他那本來死亡的瞳孔和目光僵直的眼睛,不知是由於紙的反光還是發自內心的喜悅— —突然明亮起來,那是一種會意的,智慧的光芒。

..........

他就這樣大聲地喜形於色地一邊看一邊講述下去。我簡直無法形容,對我來說這是多麼地不寒而栗:我和他一起看了一百或三百張空白的廢紙或者是很糟糕的複製品,而這些東西在這位不明真相的可悲的盲人的記憶中卻是真實存在的,以致於他至今還能毫無差錯、按照準確無誤的順序,細致入微地誇獎和描述每一幅畫。這個看不見的珍藏,其實想必早已隨風散落,不知去了哪個角落,但它對於這個受騙的盲人來講,還原封不動地存在著。他對幻想產生的激情是如此強烈,以致於我幾乎也開始相信它們是依然存在的。

..........

總算,總算出現一位行家,讓你們也聽一聽,我的這些畫有多麼值錢。你們總是不無憂慮地責怪我把所有的錢都花在了我的收藏上。這也是事實,60年來,我不喝酒,不旅遊,不看戲,也不買書,總是省了又省,省了又省,把錢用來買畫。當我有朝一日不在人世了,你們就會發現——你們將非常富有,比我們鎮上所有的人都有錢,就跟德累斯頓的巨富們一樣有錢。那時候,你們也會為我幹的這種傻事而感到高興。但是,只要我活一天,這些畫一幅也不允許拿出我的房子……你們先得把我抬出去埋了,然後才可以動我的那些收藏。”’

他說著,同時又用手指溫柔地撫摸那些早已空空蕩蕩的畫夾,就像撫摸一些有生命的東西一樣——這情景既有點可怕又讓我非常感動,因為大戰以來的這些年裡,我還從來沒有在哪一個德國人的臉上看到過如此純淨的幸福和快樂的表情。

..........

接著,他又講述了成千上百個當年買畫尋畫的故事,又站起身來,不要人家幫忙,摸索著走過去,將一幅又一幅的畫抽出來:他像喝醉了酒似的,興高采烈。當我最後終於說到要告別的時候,他大吃一驚,像執拗頑皮的孩子一樣突然悶悶不樂起來,跺著腳說:這不行,您還沒有看完一半呢。

..........

'
您的光臨,給我帶來了極大極大的快樂,'他說道,飽含一種發自內心的激情和感動,讓我永遠都難以忘懷,'終於,終於,終於我又能同一個行家一起欣賞我心愛的藏畫,這對我真是一種幸福。可是您也將看到,您不是白白地到這個瞎老頭這兒跑了一趟。在這裡,讓我的夫人作證,我許諾,在我的遺囑裡加上一句,委託您那間久負盛名的古玩店來拍賣我的藏畫。您應該得到管理這批鮮為人知的寶藏的榮譽'——說著,他滿懷熱愛地再一次把手放在那些早已被洗劫一空的畫夾上——'一直到它流散到世界各地為止。請您答應我,幫我編一個漂亮的藏畫目錄——這將成為我的墓碑,我不需要更好的墓碑了。'

我已經走在了大街上,上面匡啷一聲打開了一扇窗戶,我聽見有人在叫我的名字:確實不錯,是那老人不聽勸阻,一定要用他那什麼都看不見的雙眼目送著我,朝他以為是我走的方向。

..........

他揮動著手絹朝我說道:'祝您一路平安! '用他那開心的、如同青春少年一般清朗的嗓音。這是一個讓人無法忘懷的情景:樓上的窗口露出一張白發老人快快樂樂的笑臉,俯瞰著大街上整日悶悶不樂、忙忙碌碌、疲於奔命的芸芸眾生,被一片善良的幻覺所組成的白雲托住,從而遠遠地離開了我們這個令人作嘔的現實世界。我不由得想起了那句千真萬確的老話來——我想起了,這是歌德說的——'收藏家是幸福的人!'”●
 
我以前有沒有那麼鬼靈精?嗯,不一樣。我父母是藍領階級,三十多年前,我念台北市的成功高中時候,還住在桃園龜山鄉村,每天為稻梁謀養活眾多子女,恐怕無法關心我的嗜好。
 
當時,住在鄉下,每天花三小時通車的我,想要買書、看電影,都不需要徵求父母同意。他們也沒有多餘力氣關心,只要我不留級、犯法就好。
 
於是,我懂了。我高三的女兒,真是太有主見了。
 
那天,和太太、女兒說好,要去誠品電影院(松菸文創)去看【漢娜鄂德:真理無懼】,結果,負責看場次的女兒,故意看錯。我們去,只剩晚上九點半場次,七點半沒有。
 
 
生活規律的太太不能接受三更半夜回家,於是只好逛書店。
 
結果看電影的預算,給這小妮子,買了一支護唇膏。真搞不過她。
 
 
我想起來,她事先就說,「我不想看【漢娜鄂德:真理無懼】,我想看【馬勒】。」是我自己沒有聽到弦外之音:反正爸爸選的電影,我就是不想看,我要自己選。
 
 
主見好強的女生。我想到【漢娜鄂德:真理無懼】那個女政治學理論家,Hannarh Arendt,她自己是猶太人,希特勒殺了六百萬猶太人,她去以色列採訪納粹餘孽,居然還說,這些餘孽只是平庸、不思考,而猶太社群的領袖因為不思考、盲目,也成了希特勒的幫兇,所以希魔才能在短期間殺到六百萬人了,這麼有效率的大屠殺。只因為人不思考。
 
這樣的結論,無疑是知性的洞見,卻很難讓猶太人接受。漢娜的大學好友,也是哲學教授,Hans 因此和她絕交:「這是法庭審判,妳還在上哲學課!」
 
難怪迄今仍有普通人不分青紅皂白,還說,漢娜還在留戀昔日的老師、存在主義大師、也是納粹同黨的 海德格,才會寫出『邪惡的平庸』與「集體罪惡」這兩個甘犯猶太社群眾怒的論點。尤其,當時,她任教紐約的New School for Social Researches,正是猶太人掌握媒體和金融的重鎮。漢娜在當時被「萬箭穿心」、只差被趕出紐約的處境,可以想像。
 
她仍敢。政治學才女果然非凡人。
 
Martin Heidegger(這個寫過【存在與時間】的哲學家,居然在一九三三年五月一日,在他當選佛萊堡大學校長後的十天,正式加入納粹,二戰後,當然被清算,漢娜年輕時候迷戀過海德格,師生戀成為她被批評的人身攻擊的重點。)
學「生」 建中一叟 102.10.22 亡友之女,給我簡訊,準備負笈海外深造,聚個會,辭行。我樂呵呵答應了。 一路看著她長大,可憐的媽留下可憐的她。她說她沒有可憐,可憐的是她娘。看來她是大了。在臺灣,從小到大學業不理想,換個學習環境,出去重新打造,也許是新生的開始。聽她娘的話是對的。 記得有一回奉亡友之命,我請她吃飯談升學考試,功課我們沒多談,我們談法國菜、談披薩、談火鍋、談生啤酒……,我談吃比談學問精采,她聽吃比聽讀書快活。虛應她的亡母我的亡友,是那一晚我們最痛快也是最難忘的違背,原來人生只要不談正事,都是美麗的夜晚。 ◎◎◎◎◎◎◎◎◎◎◎◎◎◎ 我們在法國餐廳一坐就是三個多小時,氛圍很好,談話內容反而顯得單調拘謹,也許出國本身就是謹嚴的開始。結束之前,她說只帶一件母親最後的遺物到美國,緩緩地拿出黃金打造的金牌給我看,十分袖珍,看了,我心頭顫動。 ◎◎◎◎◎◎◎◎◎◎◎◎◎◎ 亡友癌末期間,我去探視過她。我做了兩件事,第一件是我主動說的話。 我說:「日子不多,你希望我幫你做什麼?」淚水從乾瘦的臉緩緩流下。 她說:「我喜歡聽,喜歡你這樣說,你還真算是我的哥兒們。別人都是千篇一律地安慰,你不一樣,這好這好!懷念我就好……可以的話,幫我女兒規畫學業、事業、嫁人。……」我偷笑,她偷哭。 第二件是她要我留言,這是她的習慣,寫什麼都行。往前翻,名人夫婦、藝術家、書法家、小說家……洋洋大觀,應有盡有,大家都像寫作文一樣,總認為寫得多就是好,也許也深怕寫得少對不起自己,也怕沒機會再寫了。 我小氣只寫了兩個字:學「生」。 她笑了:「真虧你還想得出來,但是很痛,真的叫痛入骨髓。」 我說:「這個時候認真活給你女兒看,她看得懂。」 揮揮手,這是最後一面。 ◎◎◎◎◎◎◎◎◎◎◎◎◎◎ 亡友之女將鑲紅木的金牌打開,上面鐫刻著她媽媽顫抖的兩個大字:「學生」。上款「建中一叟題」,最下一行「媽媽○○○遺書」。她說這是她母親病榻上最後教誨的遺音,「學生」,我會永遠做到永遠做好。 我說老夫送你回去,她不肯,堅持自己走回家,說十分鐘就到了。我說現在這麼晚了,治安又不理想,如果你真的這樣一個人走回家,一個婀娜多姿的辣妹,一路上都暢通無阻,啥事
 
朱宥勳
這幾天忙翻了,因為要挑戰在13天內帶四組學生寫完小論文。這兩天就密集排了四組訪談——我自己當研究生的時候都沒這麼認真啊。除了安排訪談、下載一些他們不可能在花蓮的圖書館找到的資料外,我花最多力氣的是寫一系列半學習單、半講義的教材。我沒有時間把他們集合在一起上課,只有下課或午休這種零碎的時間可以開個小組會議,所以我給自己的要求是,每一份教材都不可以超過一張A4紙,讓他們可以快速讀完;而且要盡量列點、給出具體的操作方法,讓他們在沒有我的時候可以獨立作業。(比如說有一張是教他們寫前言,用術語來說就是說明問題意識、研究方法和可能的研究貢獻的章節。主辦單位要求在五百字以內簡單寫即可,所以我擬了幾個問題,只要他們用一到兩句話回答完那些問題,前言就寫完了。)

我是一個極為雙重標準的人。面對「專業人士」,我知道我嚴苛到極致,以致於我聽過的八成研討會都在不耐煩當中度過。但對於學生,我反而覺得不應預設「這你應該要會啊!」這種事。沒有人天生應該要會任何事,預設只會讓人看不清應該教什麼。也許是採取這種低標引導的角度吧,我總覺得我和學生共事的這幾天充滿了不少驚喜。原來他們可以想到要這樣提問;原來這個切入角度可以跟另外一件事結合在一起。只需要一點點引導,你就會發現他們不是沒有知識、也不是沒有獲取知識的能力——只是那些東西基測測不出來,所以包括他們自己在內的所有人都以為他們沒有。

他們就這樣被台灣的教育系統判定為落後者。可是,這樣的孩子,在極大的熱情和極少的引導之下,可以自己完成一場訪談。(而他們那不太會訪談的指導老師只負責在旁邊端茶)而這場訪談裡面,他們就發現了三處未在我們已經找到的資料當中不曾提及的事實。這可是貨真價實的「學術貢獻」啊。——我在建中三年寫的文章裡面,有沒有三處有等量價值的論點?當然沒有。對我來說,「他們有考試以外的其他能力」並不是一句退而求其次的安慰。那是貨真價實的資源、寶藏和可能性,那是每一個人都曾經有,但大多都被廢棄掉的東西。他們不需要被「教會」,他們只需要發現自己原來真的會。

上週五我和他們接觸的時候,說我們的目標是在短時間內寫出三、四千字的小論文。他們的臉皺起來:「蛤,我作文都寫不出來耶.......」我說,這又不是國文課,跟作文沒關係,我保證。昨天訪談結束之後,我說,請你們回去從資料裡抓出24個小點,每個點寫上七、八百字就結束啦。邊說我邊看到他們有點苦惱的神色,想著,也許七、八百字對他們壓力還太大吧?於是補上一句:「只要你註明出處,直接拿資料上的說法抄個幾行也是沒有關係的喔~這樣就只剩下一點點要寫了!」沒想到這樣一安慰,他們反而更苦惱了。最後,一個在訪談中很活躍的學生開口了:

「老師......那我們可以多寫一點嗎?我怎麼想都覺得四點不夠寫耶。」

那一瞬間真的比撿到一百塊還爽。你想多寫一點——嘿,你有聽過老師會拒絕學生這種要求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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