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he Weeping Kids

那不到二歲的小孩，在民生東路五段和新東街的麥當勞哭得聲嘶力竭，大他約莫一歲的哥哥，雞婆得幫助爸爸哄他，這小孩，在幾坪大的速食店前台，橫衝直撞，我在二樓吃我五十元套餐的晚餐，吃得坐立不安。

難怪都市人沒有人要生育啊，不只是食指浩繁，還有這樣的折磨。

想像，這個沈默卻焦慮的年輕父親，我只瞥了一眼，我用我的『社會學想像力』推論，他老婆今晚加班，或是有緊急的事情，他一個人對付二個稚齡兒子，沒有經驗，以為帶到麥當勞可以讓小的閉嘴，結果，小的變本加厲，我在二樓聽到，「爸爸啊，我們走了啊！」

那哭聲讓我想起兒子小時候，十九年前，在太太姊夫的車上，我的連襟和我的大姨子，眼睜睜看著我們夫妻無能為力哄騙哭鬧不休的兒子，我覺得好丟臉，好尷尬。

還有一次，兒子大概幼稚園，女兒更小，三歲吧，帶到桃園縣，南桃園，是楊梅嗎？採訪一位傑出的國小校長，胡校長。胡校長對我這個當時的媒體工作者、尤其是主流媒體的「天下記者」，非常客氣，可是看我們罩不住兒女，突然變臉把我一雙稚齡兒女罵了一頓。

頓時，鴉雀無聲。我想，胡校長一定覺得我們怎麼當爸媽的。

那是十五年前的事情了。